“就是因为知道会更糟糕,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尚未说完,却听田毅亮突然开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或者说,打断兰铎的话。
“可你就那么确定,你的办法一定有效吗?”
许冥却没有丝毫停顿,紧跟着又问道,“如果没有呢?后续的结果、风险、补救,你真的都想好了吗?”
“……”
话音刚落,便见田毅亮再次顿住。
许冥没有放过这进一步的变化,暗松口气的同时,又再次领着兰铎出声:
“田先生,实不相瞒,针对这个怪谈,我们也有自己的处理方案。但说真的,直到我们进来之前,这个方案都还在不停地被拎出来讨论、修正,直到现在,我们都不敢说心里有底。
“我们不敢保证我们的方案一定有效。因为这个怪谈,和别的怪谈都不一样,没有现成的模板可以参考,一切只能靠摸索和尝试。
“它很特别,也很哀伤。它是拆迁办非常重视、希望能够好好处理的对象。
“而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双方合力,互通有无,并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能将我们的方案各自完善……你觉得呢?”
“……”田毅亮没有说话。
他只微微动了动唇角,又默默将墨镜推回了原位。似是陷入了久久的思索。
这一回,许冥没再出声。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相信对方会有自己的判断。
倒是给她当了半天话筒的兰铎,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所以,主任。这个怪谈的变化,到底是指什么?”
“?”
许冥却是不加掩饰地在他脑海了“嗯”了一声,似是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我怎么知道?我才刚进来啊。”
兰铎:“……”
“那他的方法又是……?”
他默了下,又试探地问道。
“不知道啊。”
许冥理所当然,“我第一次见他,我怎么知道。”
“……那我们的方案……”兰铎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些飘忽的弧度。
“以后会有的。”
许冥在意识里安慰他,“当然,具体会不会有,还得看那位大力除草的先生愿意和我们说多少……”
许冥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