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掌管着六宫,朝会过后没有多久,小凳子慌慌张张地跑出进来,抹着额头上的汗珠道:“娘娘,不好了,宇和殿的那位又搞大动作了!”
安陵容神情一愣道:宇和殿的那位,不就是太后捧在心尖上的那个苏婉儿么?
安陵容眉眼一挑道:“又闹出什么动静来了?惊动太后与皇上了么?”
小凳子一路小跑回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弯着腰缓了会劲道:“皇上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太后那儿不知道,定是也过去了的。”
安陵容将手中正在捣碎的药材往桌上一扔,吩咐巧玉小心地用包袋装起来密封好,自己则匆匆忙忙地出了宜宁宫,一边走,一边朝着小凳子询问道:“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凳子急促道:“娘娘,前几日娘娘不是将头上那个七尾凤给了苏婉儿么?她今日在宫里大发雷霆,说是这个七尾凤你给她的时候,将七尾凤给弄坏了,她借去把玩的时候,是没有弄坏的,说是娘娘故意弄坏了,才给她的。而且她还听说了内务府要给娘娘做一顶新的,还是九尾凤冠,九尾凤冠是皇后才能配戴的。苏婉儿就在宇和殿里又哭又闹,还爬到殿顶之上,说坐在上面晃悠着两条腿,不管底下的奴才们如何劝导,她就是不肯下来,一生气就爬高墙的人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宇和殿下,已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皇上,太后都生得高大,正站在人群的正前方,最先赶来看热闹的都是各家宫里的奴才们,那些宫女与太监,手中还拿着长长的竹竿,靠近地面有人抱了几床锦丝被铺在地砖上,慌慌张张的人群四下走动着,纷纷瞧着苏婉儿的两条长腿发着愣。
“乖,婉儿,你这是做什么啦!你快下来,别吓哀家,哀家的心脏不好,哀家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太后一脸的慌张,看着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竹息姑姑在一旁用力拽着太后往下坠的身子。
“苏婉儿,朕命令你,快点下来!你这个动作非常的危险,你若是一不小心掉下来,你死了事小,可若是累及太后,朕定会诛你九族的。”皇上满脸怒容,自从这个苏婉儿入了宫后,他是没有一天正常的日子好过,本就是日理万机,没有料到宫里又来了一个这么能折腾的人。
皇上一脸的烦躁,满脸都是厌弃的表情。
安陵容瞅着一脸怒容的皇上,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怎么能不烦呢?隆科多的私生女,老在眼前晃,隆科多在世时皇上恨不得早日赐死他,好不容易隆科多走了,这无端端又凭空生出一个女儿,还要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事,你若赐死苏婉儿,那太后的命也会危在旦夕了。
去了一个隆科多,几乎要了太后半条命,要是再走一个苏婉儿,太后这身子骨恐怕是要顶不住了!
太后在下面急得直跳脚,人都要几乎晕厥过去了!
苏婉儿在上面依旧晃荡着两条腿,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安陵容道:“哼,皇兄有偏袒之心,处处偏袒着这个骊贵妃,她有什么好?您还要封她做皇后,家世不好,背景不好,长得也不好看。”
“谁是你的皇兄?”皇上怒道,粗眉扬起,他已经要控制不住发怒了。
“大胆,皇上与骊贵妃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么?还不赶快下来!”苏培盛在底下叫唤道。
听到苏培盛的语气不太好,太后悠悠醒转,一双眼睛里直冒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苏培盛道:“给哀家跪下,谁敢对哀家的婉儿无礼,自掌嘴二十,瞎了眼的狗东西,眼里还有哀家的位置么?谁敢同婉儿作对,就是同哀家作对!婉儿哟,哀家的心肝宝贝哟,哀家这颗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口了!”
苏培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可怜巴巴地低着头,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来,力道虽然不重,可是也红了两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