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她刚还跟我们在一起。”
“没有吧,刚还跟在我们后面。”
出来玩的人太多,刚才又被急雨浇湿,队伍稀稀拉拉拖长,不见头尾。
“刚才我们跑得太急了,钟意可能还在后面躲雨。”
周聿白眉心紧皱,脚步急迫了几分,再往上去找人。
只是路上哪有钟意的身影。
山腰雷声轰隆,雨下的更大了些,泼墨似的浇下来。
湿气弥漫,白雾缭绕。
鸟儿抖着湿淋淋的翅膀,嘎地从树杪下掠过。
现在在这荒山,周聿白被雨一浇。
心里像烧得赤红的炭浇上冷水。
“嘶”的白雾缭绕,看不真切眼前。
周聿白捋了把湿发,剑眉紧蹙,目光四处寻觅:“钟意。”
“钟意——”
她最好是没事。
刚才雨下得太急,钟意没赶上大部队。
索性停下,找块岩石遮挡的地方躲雨。
剧组里的人似乎都走了,她踮脚望了望,根本望不见人影。
似乎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她。
那声音渐渐离得近了,嗓音清润动听。
这个声音……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钟意抱手出神。
她不喜欢这个声音在耳边说“随便玩玩”、“好好认错”、“摆正自己位置”……
可她有什么权利不喜欢。
最大的矛盾在于。
路是她自己选的,人是她自己找的。
转过石壁,周聿白仰头环视四周能躲雨的地方。
冷不丁瞧见高处石缝下站着个人——穿着件白色连帽衫,长裤帆布鞋,卡通棒球帽。
身形纤瘦,眼眸清亮,脸色苍白。
钟意瞪着眼睛,唇瓣微启,不敢置信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