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黑发凌乱,嘴唇苍白如纸,面色潮红,浓墨重彩的眉眼紧紧地闭着、拧着。
素色的睡衣纽扣直到最高,露出一点尖锐的喉结,那喉结似乎也泛着抹不正常的红。
钟意忍不住蹙眉。
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轻轻探手触他的额头。
旋即被惊烫得缩手。
似乎感觉凉意贴在额头,紧闭的眼睫动了动,喉结滚了滚。
又陷入了沉甸甸的昏睡中。
钟意在床边站了良久。
看得出来他病得难受,也看得出来他这会的昏睡状态。
这么大的房子,也只有他一个人。
她走去露台。
也看见了竹影和芭蕉树下的那汪活水。
水声潺潺。
池子比以前更精致,池底铺了火山石和光滑鹅卵石,也种了睡莲和浮萍。
几条金鱼悠闲惬意地在水里追逐嬉戏。
身后甚至还跟着一群的迷你小金鱼。
她捻起一旁的鱼粮。
那些鱼儿察觉到动静,吩咐摇着尾巴凑过来,在水面张开嘴巴,轻车熟路地等着人的投喂。
钟意酸楚又开心地笑笑。
几滴眼泪溅落池水。
这真是……
她怎么能忘记?
她回到他身边。
似乎是察觉到动静,**人撑起虚弱高烧的脑袋,睁开烧得通红的眼睛,似乎极虚弱,又像是呓语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不等她回话,他又被身体的高热拖回昏昏沉沉的境地。
“周聿白,你吃药了吗?”她在他耳边问。
他含含糊糊说了句吃了。
吃了药怎么还会这么烫?
去浴室找了条湿毛巾,擦拭他满是热汗的脸和脖颈。
她的手指是凉滑的,蹭过他的脸颊鬓角,带来清清凉凉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