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了两个唢呐,将其中一个打开,递给了沈初。
是个小型唢呐,沈初两只小手就能托起。
“你先感受一下哦。”
沈初也嗯嗯两声,托着唢呐看起来。
另一边,沈松国还在教育谢时铭,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谢时铭学吹埙的初衷,结果沈松国就知道了原因,显得不太高兴,毕竟之前谢时铭还因为谢文山不愿意改姓。
这会儿谢时铭实话实说,简直是撞枪口上了,还是直直撞上去的。
“之前不是给过你资料,那上面都是各种乐器的介绍,你想要学什么都可以,重点是要自己感兴趣的,喜欢的,而不是出于别的原因!”
“别有目的,那样能学好吗?”
谢时铭抬起头:“为什么不能学好?”
“是我珍视的,我当然会努力学。”
“喜欢是一种动力,难道有目的性,不也是一种动力?”
沈松国有些惊讶地看着谢时铭。
他之前就发现了,这孩子格外有主见,这会儿竟能有条有理的反驳他,而且才5岁,条理竟然能这么清晰,可见是个聪慧的。
但沈松国一向被顺从惯了,这两天又过得不怎么“顺心”,于是被谢时铭这一反驳,加上又说到了点子上,就有些挂不住面子,一挂不住面子,语气就更加不好起来——
“所以你这是花着沈家的钱,来缅怀你养父?”
话一出口,沈松国就有些后悔。
他教育孩子是教育孩子,可是这话确实有些重了。
但让沈松国收回去,他又拉不下脸。
加上这会儿沈鸣州和苏落悦又不在这儿,连个接话的都没有。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住。
沈家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师博华大概能听出是什么情况来,左右看了看,刚想要开口,结果就听谢时铭抢在他前面开口道——
“您如果不满意我,可以把我送走。”
谢时铭一向都直视沈松国的眼睛,这时候更是如此:“如果我回来,就要把以前的一切全部都抛下,那您还是把我送走吧,我做不到。”
“爸爸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想念养父,想继续学他教我的东西,难道不可以吗?”
“你什么意思?”
沈松国脸色更加难看:“你难道是想说我不知恩——”
“哔哔——”
“哔————”
一阵高昂清亮的声音骤然响起,蛮横又不讲理的横插进来,直往人的耳朵和脑子里钻,沿着毛细血管直灌天灵盖,瞬间达到了洗涤心灵的效果!
沈松国和谢时铭都不约而同怔了一下。
师博华则抚了抚额,往另一边看过去,就见颜阳手忙脚乱一脸慌张地追着沈初,想把小胖崽手里的唢呐给抢回来——让你感受,不是让你现在就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