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他定然在殷家商队后面,河西道上没有,就往山里找!”
一行人当即调转马头,朝原路返回。
殷放万万想不到,马队没从身后戒备之处来,反倒从前头过来,他不由回头望了眼殷甜儿所在的马车,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恼怒,暗想等人过来,定要狠狠惩治对方。
等骑队进入视线后,殷放脸色更显阴沉,当谢昌荣刚准备抱拳行礼时,他率先开口冷笑道:“阁下,这么快就找到逃奴了?”
“哎,逃奴狡猾,应该不在前面,我等准备返回再沿路搜捕,在下告辞。”
谢昌荣急着抓邪天,也没太注意殷放的表情,客套一句便欲离开,孰料殷放一摆马头拦住去路,冷笑道:“如此说来,阁下若在后面抓不到人,还准备到前面去喽?”
“呃,理所应当,不知殷头领何意?”
殷放脸色一黑,喝道:“我倒想问问,我家小姐身子疲乏,尔等一来一去成心让人无法休息,这又是何意?废话少说,抓逃奴可以,进入我殷家商队前后必须下马牵行!”
谢昌荣脸色顿时难看下来,怒道:“阁下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嘿嘿,其他地方倒不敢,”殷放嗤笑一声,盯着谢昌荣一字一句道,“但在这河西走廊,我殷家就霸道了,又如何?”
“你……”谢昌荣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屈地点点头,冷笑道,“好好好,你们殷家仗势欺人,我谢家认了,不过等我家少主和大小姐学艺归来,定要向你殷家讨个公道!”
“呸,什么玩意儿!”蔑笑送走谢家众人,殷放狠狠朝地上吐了下口水,旋即又吩咐道,“前路再去几个人,凡遇到骑马的,立刻让对方下马!”
“哎,这下应该可以入睡了吧……”殷甜儿放下窗帷,第二次慵懒地斜躺在软榻上,刚合上眼,一张苍白的脸庞又浮现于脑海,她心里一抽,睁开了眸子,这回,再无睡意。
“不知你如今,埋骨何方……”
邪天解开牵机甲,偏头瞧去,肩膀上一处血洞赫然在目,鲜血正汩汩流出,他不敢耽搁,将一整瓶金疮药倒了上去,强烈的炙痛仅让他微微皱眉,待鲜血不再流出后,他穿上护甲衣衫,开始修炼培元功。
河西走廊三日,邪天与河西盗拼了九场,杀死河西盗二十一人,其中修为最高的蛮力境七层,而他几乎将背包里的东西用尽,袖中短刃业已毁去,不过他的修为突破到了蛮力境六层,粹骨大圆满。
肩膀上的血洞,是他所受最重的伤,却不是唯一的伤,与黯岚山上不同,此次虽亦是历练,但他深深明白了一点,河西盗的战力比一般武者和猛兽,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小半个时辰后,邪天收功,不得不说培元功渐渐成为身体本能后,在滋生元阳的同时,还具有较强疗伤的功效,待内伤好转些许,邪天终于起身,开始打扫战场。
战场上,一共三具河西盗的尸体,虽然比不上昨日那场以一敌六,但这三具尸体生前都拥有蛮力境七层的修为。
也就是说,邪天战胜了三名修为比他高一层的强者联手。
虽然是蛮力境七层,但这三个河西盗身上并没多少邪天看上的东西,所以捡起那把洞穿自己肩膀的钢杵塞入袖口后,他便离开了此地,继续在山林中前行。
两个时辰后,战场上多了一群人,为首之人一头红发,一脸红须,一身红衣,正是三天前格杀当阳一剑春的凶神寨大当家--炎煞狂魔赵旭阳。
当看清三具尸体的面容时,凶神寨的帮众都开始远离赵旭阳,虽然赵旭阳依旧一脸红光,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不过他们都清楚,赵旭阳正处于一生中最愤怒的时刻。
任谁亲眼看见自己的独子惨死当场,都会如此。
“查!三日内进出河西走廊的每一人!”
“是!”
一路前行的邪天,并不知道自己杀了凶神寨寨主赵旭阳的独子,顺便还薅了他独子的百炼兵器--子午杵,他还在按照自己事先的想法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