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神色疲惫的坐在屋里,织秋拿来软垫,放在她腰后,让她靠着。
“主子,您莫将那?罪奴的话放在心上。她那?都是为了脱罪,满口胡沁说的疯话。”织秋道。
阮酒酒双手抱着温热的茶盏,明明天气?还有点儿热,寒气?却?从骨子里往外渗着。
“本宫只是有些乏了。”阮酒酒道。
织秋识眼色的闭上了嘴,退到一边去,不再打扰。
阮酒酒恹恹的斜坐着,她先?是望着脚上的鞋,缎面光泽,绣的花儿活灵活现,镶的珍珠也大小?一样,圆润的讨喜。
这么一双鞋,够普通百姓一家子一年多的嚼用。
身上穿的衣裳,戴的首饰,更?是精工细作,价值不菲。
纤长的手指微微翘起,指甲修成半弧形,皮肤白嫩透粉的,一看就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
再往远望去,深色的木桌上,放着一个碧玉花插,几?支修长的花枝,交错的向上叠着。
一处一景,富贵迷人眼啊。
“怎的这个脸色?一错眼几?天不见你,就被人给欺负了?”宜嫔爽利明亮的声音,如?一道亮光,划破永和宫灰雾弥漫的气?氛。
阮酒酒眼珠子动了动,抬起眼皮,想要起身迎客。
“快别起来,好好坐着。”宜嫔快步走进来,按住阮酒酒的手。
“你先?别问,我主动和你交代。我是听说乾清宫的人,从你这儿带了人走,雅兰那?丫头也在其中,因而匆匆过来,看看是不是遇着事儿了。你向来气?定神闲,满目悠然的,我还从未在你脸上见过这神色。是出了何事?说与我听,我来帮你。”宜嫔盯着阮酒酒坐好,才?道。
“谁欺负你,我就找上门去,砸了她的屋子。”宜嫔又补充道。
她义愤填膺的,怒火将眼眸烧的透亮。
阮酒酒不由的弯起唇角,刚要笑开来。
宜嫔道:“乾清宫和慈宁宫可不行啊。毓庆宫的太子爷,孝顺懂事,定不会惹你。其他的,但说无妨。”
“那?你还是砸了永和宫吧。”阮酒酒道。
“多谢你来。一路急赶,气?还没喘匀。快喝点茶吧。”阮酒酒握着宜嫔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真诚感谢道。
宜嫔收起外露的锋芒,整个人瞬间柔和下?来。
“姐姐也想过来看你的。四格格刚睡醒,闹着要人哄,她才?没能过来。这事儿也是巧了,若非我让人送点心去乾清宫,不会这么快知道。是不是你宫里出了吃里扒外的,胤禛和小?六呢?你的肚子还好吧?”宜嫔性子风风火火,但并非莽撞粗心之人。
从进永和宫大门起,一路到正殿里。遇见的宫人,眼里有气?愤、害怕、后悔,唯独没有伤心。
可见,永和宫的几?个主子,应当是没有出事的。
分析虽是如?此,宜嫔还是要亲自问过才?放心。
“我和胤禛、胤祚都没有事。说是吃里扒外,也算不上。只是有些人被荣华锦绣之路迷了心窍,想要把控胤祚,教的胤祚亲近她。”阮酒酒道。
“是那?个长相温吞,气?质颇争强好胜,常在小?六身边的奶嬷嬷?”宜嫔问道。
“你形容的倒是不错。”阮酒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