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梁如今的境况,圣上今日震怒之后无非就是斥责镇守赤丘的凌大将军,令其杀些个北犹人示威震慑罢了。
沈舒方得知此事时,所想也是如此。
直到她听逢渝说,今日胡拔王的次子呼延祈入宫面圣了。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奇怪。
北犹与大梁接壤,而胡拔则位于北犹的东北面。
与蠢蠢欲动的北犹不同,胡拔与大梁虽无国境接界,却早已确立宗藩关系,逢新王即位便会上表大梁,请求册封。
两国宴赏往来,向来邦交和睦。
怎么今日北犹侵犯大梁的消息传到了朝廷,前来上京的却是胡拔的王次子?
而且藩使入京,自有押伴官护送其抵达,一路礼待。
怎么这回一点儿风声没传出来,胡拔王次子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进了皇宫。
逢渝还说,今日午后胡拔王次子就进了乾清宫,共同议事的还有太子和谢衡之。
几个时辰过去,暮色四合,还不见有人出来。
沈舒方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过了酉时,等太子终于回了东宫,沈舒方也顾不得两人已经许久没说过话,她披着狐毛大氅,主动去了太子近日睡的暖阁。
见她过来,太子惊诧不已。
“你怎么过来了?”
明明想着过来打听消息,一听到太子说话,沈舒方还是忍不住呛了回去。
“侧妃还没进来呢,这东宫就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了?”
太子闻言,果然不再说话,沉默着坐了下来,端着茶杯,凝神深思。
沈舒方见状,也顾不得什么输赢,走近了问道:“今日胡拔王次子进宫了?”
太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沈舒方便问:“他为何默不作声地就来了?偏偏还是北犹犯事之际。”
“你不是已经有猜想了吗?”
太子说。
沈舒方张了张
()嘴(),并未说话。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18()18[(),如今隔阂再深,太子也能一眼看出她的意思。
“呼延祈次这回悄然入京,便是向父皇表明愿举国相助,与大梁一同前后夹击北犹。”
“那、那这是好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