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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林枫院便各走各的,一个闭口不言径直进了书房,一个神色仓皇地回了寝居,往榻上一坐就是闷声不响。
皇帝不急太监急,曹嬷嬷在亦泠面前踱了几个来回了,见她始终抱着手炉不知在出什么神,忍不住道:“夫人,您去跟大人解释解释呀!”
亦泠的回应延滞了片刻,才抬起头:“什么?”
“解释呀!”
曹嬷嬷说,“大人定是收到了您的信才连夜赶回来的,如今见您好好的,这不是生气了嘛!您快去跟他解释解释,省得他误会您!”
亦泠没说话,只摇摇头。
曹嬷嬷便急切地说:“您昨晚的确旧病复发,咱们都瞧见了的,您去跟大人说说,他肯定会消气儿的。”
亦泠本就晕头转向的,被曹嬷嬷一顿念叨更是烦躁,不由得拧眉道:“你先出去,让我安静一会儿。”
这一安静,便安静到了黄昏时分。
谢衡之没出过书房,亦泠也在寝居里窝着。
就连晚膳都是各吃各的。
眼见着天色渐晚,利春也从大罗山赶回了上京。
他脑子里记挂着许多冗杂事务,心
里盘算着轻重缓急,哪些需汇报,哪些无须叨扰谢衡之。
一走进谢府,却发现气氛和他想象中不同。
怎么一个个屏声息气得跟鹌鹑似的,难道夫人出大事了?
利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进了林枫院,却得知谢衡之在书房。
他打量四周一圈,挠着后脑勺,一头雾水。
转头踏进书房时,谢衡之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吃饭。
面前摆了几个简单的菜色,看着倒是卖相极好。
只是谢衡之的注意力却不在饭菜上,眼睛沉沉地盯着某处,透出几分思忖之时的深幽。
利春进来时候瞧见他这眼神,迟疑片刻才开了口。
“大人。”
谢衡之神色未收,只“嗯”了声。
利春便在他身边低声汇报了大罗山的后续,说完后等着谢衡之的吩咐,却见他只是细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瓷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碗里的清粥,偶尔碰出几声又脆又闷的响动。
先前看见亦泠在雪地里追着即将离京的亦昀时,这两日本就沉抑的谢衡之心头莫名蹿出一股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