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容自若地朝谢衡之走去,笑吟吟道:“上京许多年未曾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听闻谢大人才从大罗山回来,可谓辛苦。”
“为圣上效力,臣不敢言苦。”
说着,谢衡之拱手行礼。
“罗天大醮祭仪隆重,醮期长,我怎会不知其中艰辛。”大皇子扶住了谢衡之,凑近道,“日后还须谢大人鼎力相助。”
谢衡之道:“臣自当尽心尽力。”
看着谢衡之恭敬的模样,大皇子只觉浑身畅快。
嫁祸自己年幼的妹妹虽不人道,但由此离间了谢衡之与东宫,使他成为自己的座上客,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思及此,大皇子意得志满,还忍不住提点道:“听闻谢夫人前些日子在西山落了水,如今可大好了?”
“谢殿下关心。”
谢衡之垂眼,眸色平静,“内子已然康复。”
“那就好。”大皇子望着银装素裹的皇宫,喟然而叹,“谢夫人举世高才又年轻美貌,与你正是鱼水情深的时候,可万万不能有什么意外。”
谢衡之沉默着没搭腔,眼神也隐在茫茫雪色里看不真切。
这是大皇子意料之中的反应。
他幽幽笑了笑,话锋一转。
“不说这些了,今日天这么冷,我也有些馋宏餮楼的旋炙羊肉了,谢大人可愿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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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定之时,谢衡之还未回府。
亦泠依然歇在东厢房,门窗紧闭,炭火烧得极旺,身上也盖了两床被褥,全身都冒着汗,可她还是
()觉得冷。
曹嬷嬷心急如焚,频频望向窗外,不知谢衡之何时回来。
昨晚亦泠也是独自在东厢房过的夜,虽也是惊悸不安,倒还算熬了过来。
今日晨起只是觉得越发虚弱,她便以为自己离痊愈不远了,只待她再□□几日。
谁知今晚她就有些吃不消了。
“夫人,不如您还是回那边去等大人吧。”曹嬷嬷焦急地说,“夜里这么冷,你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
亦泠闻言只是摇头。
曹嬷嬷又说:“大人今日进宫前还关心了您呢,可见他已经消气了。都是夫妻,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解释呢?”
亦泠不知道该怎么跟曹嬷嬷解释,她现在根本不在意谢衡之是否误会她。
如今摆在眼前的情况是,谢衡之好像对她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