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纾微颤,不敢抬头看宜德妃,忙应下:“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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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宫中岁月长,可风平浪静的时候,说说笑笑过得也算快。
一眨眼春去秋来,冬月已至。
仿佛褪去夏暑尚不久便凛冬将至,早起推开窗,晨风灌进殿内驱散一夜浊气,用力呼吸的时候,仿佛连肺腔都带着股刺骨的寒意。
冬月里
,
宫中稍得脸些的嫔位早早就供上了炭火。子昭学会走路后总是喜欢偷偷爬下床踉跄几步,
陛下宠爱,宸佑宫更是烧起了地龙。
屋内燥气大,每日都得开窗通风,朦朦胧胧起身那么一点困意,霎时就能被风吹散个干净。
宫务繁杂,她现在也是忙人了。
皇后娘娘身子一直不能完全痊愈,一碗碗汤药灌下去都不见好,只能将将维持现状。宜德妃又有意无意地蛰伏卖乖,宫中的许多事务便都落到了沈霁头上。
一恍半年过去,沈霁处置宫中事宜愈发得心应手。
不单单是为她自己,也是为给皇后娘娘分担。
太医说娘娘身子长久积弱,又过度操劳,很难补得健全。再加上娘娘情绪不高,又不宜思虑过甚,所以始终不见好转。
虽不至于病重起不来身子,但沈霁心中一直是担忧的。
一个人一直郁郁寡欢,心情沉郁,又拖着一副算不得多健壮的身子,就算表面看起来还过得去,里子也是一点点被掏空的。
可任凭她想尽办法哄皇后娘娘开心也无济于事,只因她也知道,皇后娘娘心郁难解,症结本不在此。
皇后想要的,宫里给不了。
簪上最后一支珠钗后,沈霁准备转身,谁知还未走出一步,殿门外值守的宫女匆匆进来,急声道:“娘娘,凤仪宫那边陛下传令,说让您即刻去一趟。”
“凤仪宫?”
沈霁眉头紧蹙起来。
昨日是冬月初一,陛下照例歇在凤仪宫的日子,昨天一夜都好好的,今日这一大清早的,出什么意外了不成?
事涉凤仪宫,霜惢赶忙打点了一番院落里的宫人。
沈霁一边向外疾步走一边问传信宫人可说了什么消息,便知是陛下今日下朝前就见皇后状态不佳,下朝后再去探望,正瞧见皇后身子不适,还叫了太医来。
但传讯并非指传了沈霁一人,还有宜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