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垂眸定定地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睛:“朕来你这,不欢喜?”
沈霁笑笑,抬手捧住他的手:“陛下能来,簌簌当然欢喜。”
“只是近日陛下来簌簌这儿的次数的确太多了些,宫中难免有怨言。簌簌身为后妃,理应贤德,不能不顾大局。”
秦渊淡声问:“是母后同你说的?”
沈霁点点头。
“这些事朕心中有数,你不必忧心,”秦渊收了手,不疾不徐地举杯饮茶,嗓音平静无波,“母后良苦用心,朕明白是出于什么。”
“但这段日子,朕就是想宠着你。”
秦渊将随手将杯盏放下,朝她轻敲食指,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沈霁被陛下这句话说得一怔,刚起身走到陛下身边,就被他不容拒绝地带到膝上。
“你同朕说过,你自小不受重视,无人可依,活得很是艰难,所以谁也不信,谁也不听,只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朕给你位份,给你权利,给你偏爱,就是为了让众人都知道,你在朕心里的分量,哪怕朕日后忙于国事,顾不得你,你也一样护得住自己。有了朕在你身后,这后宫里再无人敢欺你辱你。”
秦渊抱着沈霁纤细的腰肢,淡声道,“你说你自小缺乏依靠,朕愿意做你的支撑。”
沈霁的心头猛然一颤。
她从未想过,陛下真的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原本以为陛下待她这样好,仅仅是因为心悦她,喜欢她,所以才头脑发热,想让一切最好的都给她来讨她欢心。
不曾想,那日陛下说给她时间慢慢来,从来都不只是因为对她心软才不再计较,从来都不是因为可怜她。
陛下真的有将她的一字一句,都记在心上。
沈霁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人视若珍宝。
但——
就算陛下待她这样的好,这深宫内闱,三宫六院,陛下也从不会是只属于她的。
正如今日,若非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陛下是该歇在凤仪宫的。
既没办法只属于她,待她越好就会越折磨,沈霁害怕爱上一个人后的心痛,她不敢细想。
感动和割舍的痛苦交织交缠,不知何时开始,沈霁的眼圈慢慢红了。
她揽住陛下的脖颈,有些哽咽,但心思千回百转,只笑着说:“陛下真好。”
秦渊以为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这才如此感动落下泪水,不禁心中愉悦,轻轻捏一把她腰间软肉,漫声:“知道朕好便要学着相信朕,朕定会护好你和孩子的。”
沈霁搂着陛下的脖子支起身子,轻声道:“陛下的心意簌簌都明白,如今宫里就数簌簌风头最盛了。但太后所言亦有道理,一枝独放不是春,后宫还是要春色满园才好。”
“何况……簌簌也不想陛下因为簌簌有任何的为难和困扰。”
说罢,她勉强笑起来,柔声道:“今日听说大
皇子的功课学得很好,陛下可去柔福宫瞧瞧大皇子和庄妃姐姐,也可以多去凤仪宫陪伴皇后娘娘,还有恪美人,她尚年幼,又是功臣之女,陛下也许久不见了,再还有容婉仪、常贵人……”
话未说完,秦渊便眉头轻蹙,用手指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这些话太后已经说过一次了,你就算乖觉,也不必这样为她人盘算。其余女人朕心中自有考量,你还替朕操心起来了,是真不知醋字怎么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