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到马上,问她道:“姑娘你怎么办?”
紫鹃:“我有马车,就拴在镇关那里。骑马比赶马车快,你先去!”
顾山隐的脸愁成了苦瓜:“可我不知道林姑娘住在哪里呀…”
紫鹃急得重叹一声,说了句“跟我来”,迈开腿朝马车奔去。
顾山隐话挺多,一路上不停问关于黛玉的病况。紫鹃道:“姑娘晚些时候痛哭一场,人直接昏了过去。”
顾山隐:“发热不?”
紫鹃摇摇头,想到在赶路,他也没多长眼睛,于是回道:“我走的时候确定没发热。”
顾山隐:“那就不是高烧惊厥了。”
紫鹃:“人能哭晕过去么?”
顾山隐:“会罢。我住的那个村儿,有户人家死了一群羊,便哭晕了过去。”
紫鹃实在没心情好好说话,没好气地道:“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绝境之下,紫鹃迅速学会了驾马车,同时熟悉了路况,这次回去用的时间比来时短些。
看庄门的护院缩在角落打嗑睡,紫鹃本不想惊动,可顾山隐和跟着他那马夫的马都长嘶一声,将人吵醒了。
那人一个打挺,紫鹃二话不说亮出通行牌,护院瞧了眼,挥挥手,她便带着顾山隐进了山庄。
来时路上就说好了,顾山隐是请来的大夫,马夫是药侍,好歹有个由头。
拴好马,紫鹃拿出上辈子踩点上班的架势,走得步步生风。顾山隐只好不顾形象地跟上。
到了小院,东厢房的烛火一直亮着,紫鹃直接推开门,见惜春坐在小厅里削她那檀木鱼棒子,心头一热,本想问个好,惜春先她一步道:“好了,你也回来了,我走了。”
说罢,瞧了顾山隐一眼,跨出屋门。
撩开竹帘,雪雁坐在黛玉床尾,泪眼汪汪地看向紫鹃,又见到后头跟着的顾山隐,才站起身让出地方。
顾山隐走到黛玉床边,愕然地道:“好阴凉的气息!”
他能明显感受到此处空气比别处的冷上许多,心里一时有些发毛,但看到黛玉闭眼躺在那里,血色几近全无,突然感觉一股悲凉兜头而下。
顾山隐将手背轻放在黛玉额头上,道:“没发热。”
雪雁:“姑娘似乎很冷的样子,这大热天,我又不敢给她盖厚了,怕捂出痱子。”
顾山隐从被子里将黛玉的手拿出来,试着探脉。
紫鹃和雪雁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过了片刻,顾山隐皱眉道:“不沉不浮,不快不慢,脉象没问题,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