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问问你,费尔南多,当年我的母亲,她究竟……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我知道被附身的人类拥有自己的思维和意识。
但真的不会被“那东西”影响吗?
如果被影响了,那我的邻居梅丽尔,始终和我做朋友的梅丽尔,究竟是因为我才成为我的朋友,还是因为我出生就与“那东西”产生关联?
如果是后者,我真不觉得我能承担的了。
“妮可。”
费尔南多抓了抓头发,他的头发本身就够乱了。
“我认为我不论如何回答你,都会给你带来伤害,”他尽可能地放轻了声音,“但不幸中的万幸,纵然梅丽尔被‘那东西’附身,她也依旧是人类。”
“你是指?”
“你的妈妈曾经亲口对拉撒路计划的研究人员说,被‘那东西’附身,就像是被某种细菌寄生了,”费尔南多抬手虚空比划了一下,“就像是你的体内也拥有大肠杆菌一样,祂存在着,与人类共生,可能会造成不适,但总体来说就像是你的手机被人开了摄像头权限,并不影响手机本身。”
“那梅丽尔还是个普通人。”
“她就是个普通人。”
费尔南多安慰我:“只是这么多年来,‘那东西’也许一直在透过她的双眼看着你。”
恶。
还不如不解释呢!
这样的形容让我打了个寒战。
怪不得洛基会说一直有眼睛在盯着我,而且觉得梅丽尔有问题。
不过……
这倒是让我多少放心下来。
“她能恢复正常吗?”
我低声开口,也不是在问费尔南多:“哪怕没有影响,也不希望梅丽尔遭遇附身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chica,”费尔南多如实回答,“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清楚。”
能恢复正常吗?
所以问题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
想让梅丽尔摆脱“那东西”也好,想要我爸神智清醒也好,甚至是找出旧神阵营里的那位叛徒,我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
那就是彻底击退“那东西”。
费尔南多把拉开拉环的可乐重新递给我。
“丫头。”他开口。
“什么?”
“难过就哭吧,”费尔南多说,“没人强求你一定要坚强。”
我扭过头,看向我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