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一样,霹雳吧啦往下掉,他不知道一个人竟然有那么多眼泪,像水龙头一样。
正好羊羊羊推门进来,他问:“这水龙头谁?”
羊羊羊愣了下,看他醒来,跳得老高,张口就喊:“医生,快来人啊!医生!”还喊破音了。
这一嗓子震得傅钲头疼,门外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一大堆白大褂从门外蜂拥而来,见他醒来,皆愣了愣,才手忙脚乱的检查。
检查完毕,临走时其中一位医生看着羊羊羊批评他,“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我们还以为——”
这话没说完,大家都明白,羊羊羊那一嗓让他们以为人没了呢,要真是这样,那就有点操蛋,之前都和家属说没有性命之忧,转头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别说饭碗了,这医院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羊羊羊也挺难为情,不过好在傅钲醒了。
余女士把医生送到门外,还有点不放心,跟在后面去了医生办公室。
傅首长昨晚守了半夜,一大早就先回去了,门外倒是留了两个警卫员。
羊羊羊把一旁的“水龙头”挤开,坐在凳子上,喋喋不休的和他讲这几日发生的事。
傅钲脑子还有点乱,身子也虚,听了几句又有了困意。
“羊羊羊,傅钲哥困了,你别说了。”
哦,那水龙头原来是周一清啊。
“傅钲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羊羊羊啧了一声,口气不悦,“不是说钲哥困了吗?你怎么还说?”
“我,我,我——”周一清局促地站在房里,傅家一早就杜绝他人探病,她好说歹说才让余女士答应带她过来,听到傅钲为了她出车祸的时候,她自责死了,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傅钲艰难地抬起手,指着周一清,他所有的力气都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用光了,现在像是皮球泄了气,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想问,周一清怎么在这?还不赶紧送回去。
奈何两人默契度还有待提高。
羊羊羊气愤地说:“钲哥,你放心,我们已经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了。”
周一清难过地低下头。
傅钲手指抖了抖。
羊羊羊:“没错,她太不懂事了,我还让她写八千字的检讨呢,”说着,扭头问,“话说你写好了吗?”
周一清绞着手指不吱声。
得,明白了,肯定没写。
“周一清同志,这我不得不再次批评你了,你这态度不端正啊!”
傅钲觉得自己醒的太早了,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