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胡须之人捧盒说道:“波河流域的首战告捷,大大提高了汉尼拔的声望。迦太基投射的剑石因顺风使速度加快,力量加强,大大增强了杀伤效果。汉尼拔运筹帷幄,成功地以少胜多大败罗马军团,他因此会战而名垂青史,成为无可争议的‘战略之父’。”
“这个勇敢挑战罗马霸权的人善于斗争。”蚊样家伙拨弄袖弩机括,在旁低嗟道,“特拉西米湖战役是汉尼拔在与罗马交战中理想的第一笔,此次战役的胜利为汉尼拔带来了巨大的声誉,也对汉尼拔的一生产生了转折性的影响。战役的胜利为汉尼拔继续在罗马境内展开斗争铺平了道路,也为汉尼拔下一步进行大规模的袭扰战埋下了伏笔。应该说特拉西米湖战役的胜利使罗马当权者们真正开始注意起这个在其心脏发起战争之人的价值。从此以后,大规模的战役不断爆发,数十万罗马青年因此丧命。而仅仅局限于这一场单独的战役来说,汉尼拔的作为已经足以震惊罗马。随后,罗马人为了防止汉尼拔进攻罗马城,把所有的居民动员起来武装,准备保卫罗马城。但汉尼拔并没有打算进攻罗马城,而是开始在罗马境内流动作战。他采取了一个比较明智也符合利益的方法,避开敌人强大的主力部队,对小股敌人进行打击。汉尼拔用以战养战的方式来攻城略地,补充物资,攻克其它防守薄弱的罗马城镇。这就是汉尼拔‘间接路线战略’的作战方法,同时也将自己的战略前沿深深地根植于对手的领土之中。汉尼拔前期战争的胜利,不仅仅是一种战役上的胜利,最重要在于他的取胜之道,更多的是一种全新作战观念的胜利。”
“我很仰慕这种睥睨一切强权的人。”表情宛如哭笑不得的金发小子奔过来说道,“将来如有机会,我也想用火与剑攻下罗马。汉尼拔功亏一篑,终究没能攻陷罗马。他做不到的我要做到。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这个世界谁怕谁?”
花白胡须之人捧着盒子皱眉转觑道:“可你不就是罗马人?为什么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历史从来就是自己人最爱打自己人。”表情宛如哭笑不得的金发小子在漫天飞撒的流火烁耀之下唏嘘道,“而且打起自家人更来劲,大概因为自己人尤其可恶。汉尼拔最后就是栽在自己人的手上,其功勋卓着,反而被流放四处。谁叫罗马人看不起我,我有机会要让他们好看……”
“迦太基人纷纷发射火流矢,”烟熏妆容的小光头仰面憧憬道,“真好看!我要回埃及教阿基拉斯的兵用燃烧的箭射恺撒,顺便烧死我姐姐以及……”
有乐伸扇拍头道:“不要学人玩火,当心烧着图书馆……”烟熏妆容的小光头拿起吹管朝他作势要喷一口气,有乐抬扇急打,啧然道:“别玩这种危险的东西,跑路要紧!”
向匡拉着穿条纹衫的小孩儿在前边问道:“往哪儿跑?眼下四处火光乱起,战况激烈,不知谁打谁……”
“烟雾太大,看不清楚。”恒兴转望道,“迦太基人似在伏击谁……”
蚊样家伙拨弄袖下弩机,在旁低叹:“没想到汉尼拔已被祖国放逐多时,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追随他四处流浪。”
“我觉得他们被无视了,”信孝颤着茄子瞠看,抬到鼻前说道,“那边好像有两大势力较量,巨影蔽穹,争斗激烈,沸反盈天的场景有如噩梦。却似谁也没把咱们这些渺小如蚁之人当一回事,就连曾经纵横不可一世的‘战略之父’汉尼拔也不放在眼里……”
向匡提刀转询:“先前听闻有谁提及所谓‘荒神’,究竟是啥来着?”
“战斗之神,”恒兴表情凝重的告知,“来自蛮荒野战之域。在某些奇幻故事里,其极恐怖,只有杀了他才能自保。”
长利搂鸭憨问:“刚才听到那金发少年提过的女神盖亚又是谁?”
“地母盖娅,”花白胡须之人捧盒告知,“希腊神话中的大地之神,是众神之母,所有神灵中德高望重的显赫之神。盖娅亦是希腊神话中最早出现的神,初诞在开天辟地之时。她是宙斯的祖母,与天空之神结合生了六男六女,十二个泰坦巨神及三个独眼巨人和三个百臂巨神,成为世界的开始,而所有天神都是她的子孙后代。”
蚊样家伙在我旁边悄谓:“数千年后,西方人仍然常以‘盖娅’代称地球。‘大地之母’盖娅在西方的地位有点近似于东方的女娲,不同的是女娲创造了人类,而盖娅则创造了众神,可谓是西方人类始祖的鼻祖……”
“盖娅的宝物最厉害那个是啥?”表情宛如哭笑不得的金发小子插话道,“神话记载中的大地女神盖娅拥有过许多宝物,但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盖娅手中的生命之瓶。不过我没指望这趟出门寻宝能找到此般好物,毕竟其乃顶级的宝藏。就像处于神殿阶梯最高的那一级台阶,人们举办隆重典礼祭祀时,从来不让我有机会靠近,更别说攀登上去看一下。罗马人一贯势利眼,瞧不起我太久。将来我一定要找机会用火与剑蹂躏罗马……”
烟熏妆容的小光头听得眼睛一亮,悄问:“他是谁来着?看上去落魄,瞅似吊儿郎当,居然这么有理想……”信孝闻着茄子告诉:“倘若我没猜错,他就是日后让罗马人闻名丧胆的苏……”未容语毕,有乐抬扇打嘴,将他啪一下抽开,转面说道:“赶快带我们离开这里,不然岂止丧胆,随时还要丧命。你看那些迦太基人,转眼已然七零八落,残余之辈跑得比我们还快……”
长利抱鸭愣望道:“后面究竟是谁打谁呀?我看不清……”有乐拉扯其衣领,一拽而行,说道:“总之满天神佛,没有咱们的位置。所谓天神交战,凡人遭殃。更多土石滚下来了,倘跑慢些,必躲不过。难道你也想跟那些迦太基人一起陪葬……”
我转头望向岩间,那个披罩黑布的褐巾大汉上马低唤道:“不必惊惶,一切都按计略进行。退到第二道伏击圈,以篝火烟雾掩护行藏……”有乐边奔边瞅,称讶:“只道已然落花流水,还有下文?”
随着腕间搐痛,我脊后有影悄临,移目瞧见侧立之人虽似苍颜老汉,四周泥尘迷蒙,难掩身形遒劲挺拔,披罩赤褐布巾,久久遥观雾穹,其躯浑然若与夜幕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