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香对霁水真人的事迹略有耳闻,毕竟是师姐妹,秉性还是能摸清,不由得嗤笑:“雪浪道君居然连捉拿这样一个小小真人也不敢么?”
“莫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
“本座自然不惧她,但……”
雪浪道君止住了话,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蓬莱事发,必然会牵连诸多势力,本座欠她一个人情,希望由你们将她圈禁,也不至于叫她落得个身败名裂。”
“哈,真是好心肠的雪浪道君。”鲤香问:“蓬莱事发?蓬莱……难道你和一百年前的鱼氏覆灭有什么关系不成?”
“并无。”
越碎稚转身看她,眼里带着不忍:“若是有,她也不必再躺在冰棺里只靠玉金山的灵气续命。”
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冰棺里的少女:
“鱼氏已灭,一切是命罢了。”
“带本座去见掌门罢。”
*
清晨的院里有鸟在呼哨。
真是怪了,蓬莱洲似乎大半的鸟都是这个叫声,有些刺耳。
沉浸在梦中的鱼阙醒来。
她拥着被坐在**,捂着额头怔愣了好一会,传说里宿醉后的头疼并没有出现,并无不适。
回过神来,下床倒水喝。
清润的水入喉,关于昨夜酒醉的片段慢慢自脑海里清晰。
她隐隐约约记起来恍惚里间有兰息拂过面颊,满屋从纱幔后透出来的暖黄光晕。
少年朦胧望着她的眉眼,含着潮红的脸颊……还有琚师姐那句话,鱼阙顿时喝水喝得更猛了。
是梦吗?
怎么突然做了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梦……喜欢,喜欢这种感情,是真的能在晏琼池身上出现的东西么?
那她呢……你是喜欢晏道友么?
喜欢?
喜欢……?
为何一想到喜欢这个词,心间便热热的?
像仙林宫山道分别前最后一个拥抱时的心境,热热的,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生出来……
够了!
鱼阙两只手拍在脸上,勒令自己少乱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她整理一下心情,脱下那件白金对襟,小心折好收起来。
白金对襟是某年烛玉京魇阴神君颂祝大典上钩夫人让人给她准备的法衣,晏琼池也有对应的黑金法袍。
钩夫人很乐于在外人面前装扮她的两只小怪物,面子工程做得足,毕竟晏氏对魇阴神君颂祝的重视程度,连钩夫人也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