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还能继续赶往揽仙城?
可别犟了。
鱼阙被白珊和追萤的弟子架着回到自己在草台峰的住处,位于山腰上的弟子舍。
拜入草台峰的二十年她一直过得很简朴,下榻的地方干净如雪洞一般。
还算宽敞的房间里只简单的放着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最多还有放置衣物的斗柜。
白珊将鱼阙扶到**,帮她脱去上衣,盖好被子,换下来的三千霞如同烫手山芋,她胡乱想把它塞进衣柜之中。
但拉开鱼阙的衣柜,她看见了好几件一模一样的灰蓝色道袍整整齐齐叠在一起。
白珊:……
不愧是鱼阙。
安置好鱼阙后,白珊打算去药庐给鱼阙熬制一些舒神的汤药,留她一个人躺在房里休息。
突如其来的眩晕使得鱼阙难受得很,头耳嗡鸣,浑身像是有蜜蜂爬动。
在白珊走后,她睁开眼,枕着硬邦邦的枕头,盯着房梁,以思考来转移身体的不适。
弟子舍附近种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竹,风吹来时,竹子相互倾轧,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动。
竹叶波浪起伏好似田野里舒展的稻禾起雾。
听着很助眠。
但有东西不肯放她入睡。
它们在风里低语,杂乱无章,它们在偷偷的笑,宛如在看在讨论可笑的人。
鱼阙闭上眼,又睁开。
不怀好意的声音仿佛有意在搅乱她的情绪,它们想让她暴怒,让她怒喝闭嘴。
但鱼阙到底还是忍住了。
这里是草台峰。
“喂,你!”
正在鱼阙出神之际,被关在魂瓶里转醒的畬月突然叫嚣,像是不甘心被遗忘的蝉:
“你到底是什么人?”
“快放我出来!”
“你算个屁的正道,把我放出来!”
此獠甚是聒噪,一会威胁不马上放了他自己绝对不会饶恕她,一会又施放糖衣炮弹企图迷惑正道弟子坐怀不乱的心。
但鱼阙只是两眼直直地盯着房梁,不曾动作。
畲月的发言到最后只剩恶言恶语的垃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