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啦……”
鱼阙撕了一片衣角给晏琼池,小心地给他擦眼泪,他也很配合地低下头来。
晏琼池的眼泪顺着她的手滚落,热热烫烫的,带着委屈,似乎能灼烧人的皮肤。
他是真的伤心了。
“别哭,我……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话。”
他摇摇头,还是哭。
很少会看见晏琼池哭呢……唯一一次,是在竹林雨夜,他呆呆地站在雨里……左肩还残存着隐隐的灼热,誓言仍然在耳。
如此一想,鱼阙更加手足无措。
“是啊,我也是个懦夫。”
晏琼池握住她的手腕,睁开眼睛,“只要你还决意离开,我的眼泪便不会终止。”
“……”
鱼阙的手臂垂落,腰身一软,接着天旋地转便摔进晏琼池的怀里。
她眼睛还睁着,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带着泪意的眼睛眯起来笑:
“所以,我绝不会放你走。”
晏琼池收起那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将她抱起来,“只是麻痹用的小术法,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解除,别担心。”
这个家伙故意用眼泪欺骗她,好让她放松警惕!
“我原想着只要破坏你与外界的联系,就能将你留住,你老老实实在玉卢馆里待到这段日子过去,我自然会将你放出来……我们可以去中洲任何一个地方,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天真。”
鱼阙虽然身体动不了,但还能开口说话,可声音很小,只能气急败坏道:“你要做什么?”
“我总是留不住你。”
他手里出现一根类似红线的东西,“所以我打算给你下一个同心契。”
鱼阙就这样僵直地被他抱着,眼睁睁地看着他给自己身上画符。
那根红线往皮肤里钻去,带起异样的感觉,像是强行接入了另一个人的识海里,感受到了他的心境。
她又看见了星河。
缥缈烟波之上,弥散着悲戚。
哀戚化作冰冷的水,滴在额头。
像是泪水。
“虽然我爱你,但我还是真实的感觉到孤独。”
晏琼池摸了摸她的脸,又把头低下去,轻轻抵在她的肩上:“我们的心,什么时候能真正靠在一起?”
说罢,他又恹恹地笑起来,语气无所谓似的:“不过不要紧,阙儿,待同心契结成,你我便是完全的心灵相通,你会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