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自己五识关闭,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昏过去了。
梦里又是那片竹林,被斩杀两半的鱼头人嘴巴一张一合,扭曲地从地上爬起来。
迷迷糊糊间,鱼阙感觉紧咬的牙关被人撬开,有什么东西灌了进来,香灰气味汤药混合着血的气息,镇压了神魂震动的燥热。
和煦如清风的暖意吹过心间,梦里的人开始面目扭曲,糅合成一副光怪陆离的景象。
梦境散去,鱼阙睁开眼。
摆设简单的屋里只点了两盏灯,床头一盏,堂中一盏,火舌轻轻摇曳,散发着昏暗的暖光。
有个人坐在床头,长发披散垂落在她手边,身上穿着一件黑绸宽袍,外罩丝绉纱衣。
像是睡梦中惊起,随手披了衣服,便匆匆赶来。
浑浑噩噩的鱼阙下意识地收紧手,抓住他的头发。
长发顺滑柔软,不输绸缎。
“醒了。”他没有回头,“感觉如何?”
“……我怎么了?”鱼阙头脑还是昏沉的,她觉得这一切朦胧得像是梦。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是梦么?
“……心魔催发神魂,加之你强行使用杂术,神魂崩溃五识关闭。”
少年终于回头,昏黄灯光下,更衬得他皮肤白皙细腻,眉眼精致。
睡凤眼中虽平静但不难看出其中的怒意,“是谁催发了你的心魔?”
他检查过她的神魂,发现一团黑雾缠绕在她即将形成的金丹内。
虽知道她心魔颇重,但是不至于能够反噬神魂,一定有什么人用了方法催发心魔。
“不知道。”
鱼阙将手里抓着的一把乌发松开,拉被子盖住脸,打算止住和他的谈话。
或者是在逃避。
晏琼池见她整个人钻进被子里,也没逼她从里面出来。鱼阙缺乏安全感时候就会藏在被子底下,躲避不想面对的东西。
她一直都这样。
他看向堂中的灯火语气幽幽:“你差点就死了。”
“……”
“宝花玉露已经镇不住你的神魂。再有几次,怕是连我的血也镇不住了。真是可笑,你被钩夫人捉回来是要为我所用的,偏是我给你吃我的血。”
“……”
吃的是他的血?
鱼阙回想起嘴里那股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