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琼池会利用这个来桎梏自己么?
二十年不见,人心难防。
再好的关系,也忍不住生出嫌隙隔阂。
看她眼神藏着的提防和疏离,少年笑了笑,伸手钳住她的脸,有些生气:
“你不防备其他外人,却想着防备我?”
“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就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
脑子里怎么全是他人要加害自己的妄想?
真要桎梏她,直接控制心魔就是了。
何苦放血?
两个人靠得很近,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碰到她的嘴唇,朱果一样的唇。
而鱼阙抬眼就是他漂亮的眼睛,睫毛长而弯,掩着看不懂的情绪。
能和这样木头且实在美丽的倔驴说什么?
晏琼池松开手,淡淡地说:
“……我只说一句,别真的死了,阙儿。”
他力道用得不大,左手尾指上的蛇衔尾指环硌得她有些凉凉。
松手之后,鱼阙莫名其妙觉得心虚。
也不是心虚,是心脏莫名其妙地跳快了一拍,没由来的,叫她想泥鳅似的钻回被子里躲避。
她眨巴眼睛看他。
少年伸手给她拉好被子,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点笑意,柔柔的,掺杂着别的情绪:
“你好生歇息,明日若是有空,我会将宝花玉露带给你,你吃后好好修养几天便没事了。”
在朦朦胧胧的暖黄的灯光里,鱼阙看着他起身,一点点隐入黑暗里,化为墨烟不见。
屋内的灯应声而灭。
鱼阙闭上眼,而后自一片漆黑里睁开。
她伸手摸了摸脸。
鼻尖依稀带着暖意暧昧的兰花香气。
好像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