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温暖,捂得吹了好久夜风有些发凉的皮肤一阵发烫。
她沉默了一会,开口:
“要是我们能够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少年微微一怔,而后笑起来,说:“自然,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依旧将脸抵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跟她说话,像是纯粹到了该睡晚觉的时候专程来哄她,他准备了很多志怪话本故事,可以讲很久很久。
在这样晴朗的夜晚,凉爽的夜晚里,两个人挤在太师椅里闲聊也不错。
年幼时候的她可曾想过,自己会这样迷恋小怪物的怀抱么?
原本心里被白珊一番话搞得起疑的鱼阙泡在兰息里渐渐被安抚。
在他的环抱下,一切都那么恬静安宁。
可鱼阙在他兰息的环抱里睁开眼,透过他的发丝,看到了追上来的深渊。
黑潮一样的人形纠缠站在暗处,但不同于雨幕里哀伤的鱼氏亲族亡灵。
它们带着恶意,仿学他们之间的情。欲浮动,狠狠地注视着缠在一块的少年人们。
鱼阙揪紧晏琼池的衣服。
“怎么了?”
察觉到她紧张不安的晏琼池出声安抚,握住紧紧揪着他衣襟的手,问她。
“没事……”
鱼阙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但是掐的是晏琼池的腰,她的手又开始上移,摁在他清瘦的胸膛处。
他埋脸在她发丝里,“可以么?”
鱼阙抬脸亲了亲他的下颌。
脖颈又被咬住了,虎牙儿依旧轻蹭她的皮肤,撩拨悸动的心,她的手腕也捏在他手里,那一点点的细嫩的皮肉被他来回地摩挲。
但鱼阙感受的不再是少年人缱绻的爱意浮动。
她心里升起了古怪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猫咬住脖颈的鱼。
暧昧浮动的兰息编织成网,网的影子落在她素白的脸上,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俘虏。
他以自身为笼,困住折在怀里的玄鸟。
玄鸟的羽毛在挣扎时候褪下,露出雪白的内衬,内衬之下是素白的躯体。
“停、停下。”
鱼阙受不了这等刺激,脸涨得通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红,“……好像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听得此言,将她缠得很紧的少年才松开她。
她坐了起来,头发乱乱,显得脑袋毛茸茸的,嫩嫩的珊瑚一样的小龙角也冒了出来,就这样红着脸抬眼看面前的人,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