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茗一刀刀划开皮肤,将火丹融化揉进去,火丹的药性剧烈,一寒一热在经脉间争斗,叫人痛苦难耐。
他迅速催动法力,以药王谷的术法同时将二毒逼出,寒热二毒冲破经脉。
“唔……”
崔茗忍不住轻哼。
黑蛇盘上鱼阙的脑袋,只恨自己没长手脚将鱼阙的眼睛和耳朵都捂起来。
该死,你要叫唤就叫唤,整这出来干什么?
轻哼过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背着身的鱼阙怀疑他是不是疼得昏厥过去了,有些担心,出声问:“崔道友?”
“……嗯?”
崔茗的尾音隐忍:“马上就好了。”
又过了一阵,才听得他说:“我好啦。”
鱼阙转头,崔茗将外套拢上,脸色苍白,额角有汗淌下,
“既然你寒毒以退,不妨就再休息休息罢。”鱼阙说,“此处我已经设下了禁制,在术法时效没过前,山宗的追兵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这里。”
“我需要打坐两个时辰。”她说,“你可以为我护法,也可以休息。”
“我选择休息。”崔茗说。
鱼阙也就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入定打坐,而他便坐一旁,看着她。
“余道友?”
“怎么了?”
“我在七脉争锋上见过你,余道友真的很厉害呀,”崔茗说,“我在你的剑意里感受诀绝的勇气……能和你结交,真是太好了。”
他捧着腮,说,“谢谢你,余道友。”
“……谢什么?”
“没什么,余道友对我那么关照,提前和你说一声谢谢。”崔茗的语气认真,“我是该谢谢你的。”
“不必。”鱼阙说,“我什么也没做,反倒是我要谢谢你。”
火舌跳动,映照着崔茗的脸庞,浓眉大眼的青年看起来和平日憨厚温润的模样不大一样了。
影子里,火好像蔓延到了他的脸上,有一缕缕的白烟自下颌处冒出。
黑蛇直起脑袋,瞳孔发绿。
“你在做什么?”鱼阙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但只见崔茗从芥子袋里摸出来两块豆饼,放在火上烤。
豆饼的香气覆盖草药的苦,甜甜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