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然揽着鱼阙,不愿放开。
腰身被禁锢,她微微后仰躲避他黏人的抱,但根本躲不掉。两人一站一坐,带着缱绻的亲密,好似他们本来就该这样。
鼻尖皆是他的兰息,好闻的淡雅兰花香,低头能看到他浓密的黑发,绸缎一样的长发束起来,扎头发的发带有银鳞鱼的暗纹,很可爱。
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后腰上,隔着布料依稀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晏琼池像个索求糖果的小孩儿,又像是抱着鱼的猫猫,就是不肯放开。
“放开……”
鱼阙被他的温度烫得声音弱弱。
“不要。”
怎么这样啊……快点放开啦!
被这样揽着,好像周围的空气也灼热啦,烧得人脸红耳赤,烧得有手足无措,没有办法。
晏琼池这个小怪物,是在撒娇吗?
她抗拒不了他的撒娇,这怎么抗拒得了呢?
俗世的情绪染上鱼阙冷淡淡的眉眼。
她低低地叹一口气,弯腰收束手臂,终于回应了他的拥抱。
时隔二十年,自雨夜湿漉漉的拥抱过后,两人再一次拥抱,颊边的长发厮磨,依稀可感受对方的暖息。
被雨水熄灭的,心间那股热热的感觉又回来了。
它是什么,鱼阙说不上来。
她只觉得雨夜竹林中有小小的幼笋顶破泥土生长,它们早在那个雨夜里发芽,但今日才得以冒出一点儿芽尖。
带着一点点的喜悦和悸动。
这样的拥抱很美好,什么也没说,朦胧且虚幻,像是在水上看水下的花。
雨幕后有东西开始显现,看得不真切,可这花是能触摸的……有一种叫喜欢的情绪在蔓延。
“你老实告诉我,斗笠是你故意刮走的吧?”鱼阙忍不住抓他一缕乌发在手里把玩。
他的长发养护得很好,摸着舒服。
“不是。”闷在她怀里的少年说,“真的是风吹跑的,鱼道友。”
“我知道了。”
被拥抱得两腿有些软的鱼阙将脸贴在他颊边。
分开二十多年的两颗心雀跃着贴近,欢喜又带着一点点怯怯。
它们还记得雨夜一别时候的心境,只不过再也没有那叫人痛断肠的绝望和不得已分别的悲哀。
那个雨夜啊……鱼阙下意识地收紧手臂。
“怎么了?”
“没事,谢谢你。”
她闭上眼轻轻地说,发自内心的肯定他的好,念他的名字时像带了蜜一样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