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轻便纱衣的药司玄隔着玄铁的栅栏看着她,目光带着怜悯。
“别这样看我,我送你来和亲人见面,你不高兴?别乱想,她也不是你舅舅的女儿。”
“从某种意义来说,她就是真正的另一个你,你把她当妹妹也没关系。”
药司玄参透其中的深意,说道:“你们鱼氏真是钟情,看来是要好几代都用同一张脸了。”
“但真的很可爱就是了,哎呀呀,你看看这哭起来我见犹怜的模样,很叫人心怜不是?”
“不知道鱼斗雪哭起来也是这般模样么?”
“只不过你的性格不太好,成天不爱搭理人冷着一张脸,她就很可爱了,欢快得像是草原的小鹿,我就很喜欢她。”
可爱得像是一张纯白的,好让人拿捏的白纸。
可她们都不该是被养在鱼缸里的鱼!
一阵恶心的鱼阙看着他,问:“我原以为在九枢塔里用作呕视线盯着我的人是与我有过节的东皇殿修士,想来就是是你吧?”
“你从我回到中洲开始就一直在跟踪我,又是杀死崔茗伪装成他,又是帮我挡刀挡枪扮可怜,这般千方百计地接近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
药司玄说,“因为你长了一张与我的好妹妹鱼珠一模一样的脸,我觉着好奇,于是对你有兴趣了啊。我从来不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他细细地打量坐在月光里的鱼阙,说:
“哈哈,怀海主人后天便会归来,到时候,你们可以一叙叔侄之情哦。”
药司玄似乎只是单纯来看鱼阙笑话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鱼阙,像是在打量一只被鬣狗捉住的兔子。
兔子是很可爱,不过鬣狗着急吃肉喝血,它的可爱就显得一文不值。
药司玄摸出她的芥子袋扔在她面前。
怀余庄的水牢施了术法,非大乘以上的修士基本没有办法打开,他也不怕鱼阙拿到芥子袋后会潜逃出去。
鱼阙看着芥子袋,抬头看他,仍然警惕。
眼睛里明显写满了疑问。
她并不知道这药司玄是打哪里冒出来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她的……是了,如果那小姑娘和她长得很像,有心人只需要稍微想一想其中的关系,很容易能够猜出来其中的关联。
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鱼氏的女儿么?
“可别那么快死了。”他说,“死了的话,就看不到它的蜕变,看不到海国的奇迹了。”
“会很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