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甲长只是村里推选,在县里报备即可,实话实说并没有什么实权。
所以,徐雀刚刚还恼怒异常,但下一秒就冷笑道:“徐鹏,真把你爹当官儿啦?真入了夏,我请鸾少爷在二老爷那分说一番,你看是你爹说话有用,还是二老爷说话有用!”
“你!”徐鹏被他一句话堵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雀得意道:“呵呵!你们这帮穷措大也想翻身,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往日里,你们笑我是鸾少爷的狗腿子,说这徐鹤读书用功,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如何?你们眼中的用功读书全是装的,到最后还不是县试舞弊,丢尽了我们徐家的脸!”
“呸!”说罢,他一口痰吐在地上,满脸【大仇得报】的快感!
徐母见状更是绝望,她此刻哪还管得了徐雀小人得志的模样。
只见她突然站起,抹着眼泪就往门外走去。
老甲长害怕她出事,连忙道:“老三家的,你这是去哪?”
徐鹤母亲谢氏用拳头擦了把眼泪,哽咽道:“大哥,我去求求嵩大伯,就算是跪死在嵩大伯门前,我也要求他救救我儿子!”
嵩大伯指的是徐家的大房,也是徐家的族长徐嵩,他是淳徳十六年的进士,如今罢官在家,平日里隐居不出,但毕竟是做过应天巡抚的高官,在海陵,甚至南直隶都是很有影响。
但无奈徐嵩是大宗宗子,徐鹤他们这一支是小宗庶子所出,所以两家除了祭祖并无来往,甚至大宗之人平日里根本瞧不上小宗庶子他们这一支。
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徐母咬牙决定,今天就算跪死在徐家大宗的门前,也要请大伯徐嵩出面救救儿子。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车轮碾压泥路的声音。
老甲长闻声心中一紧:“遭了,有车,怕不是县里来人了吧?”
徐雀哈哈大笑:“县里来人了,定是叫徐鹤家里去大牢送饭!”
众人闻言,心里全都“咯噔”一声。
但该来的终究要来。
老甲长毕竟是男人,他咬了咬牙,推开院门。
徐母见状也是面若死灰,踉踉跄跄地跟着出了院子。
老甲长忐忑地拉开院门时,突然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而他身后跟着的徐母,也目瞪口呆地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