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酒楼,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迎面朝他们走来,刚到徐鹤面前便夸张笑道:“文曲星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徐鹤连忙作揖逊谢道:“伯父在上,文曲星什么的,小侄愧不敢当。”
来人正是钱裕的老爹钱继祖,他哈哈一笑道:“将来我们家钱裕还要靠鹤哥儿多多照拂!”
钱裕在自家老爹面前向来敢讲敢说,只见他肉嘟嘟的嘴巴一撅问道:“爹,席面治备好了没有,我还等着跟同窗们诗酒三千呢!”
徐鹤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这?还诗酒三千?吹牛能不能打下腹稿先?
果然钱继祖脸上一黑:“小浑蛋,毛还没长齐呢就想喝酒?我看你是皮又痒痒了!”
钱裕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立马缩了缩脑袋小声嘀咕道:“真没劲!”
钱家治备的酒席安排在酒楼二楼包厢。
徐鹤刚刚推门进去就发现昨日里同车回家的社学好友们都到齐了。
众人见到徐鹤,连忙起身见礼。
“小鹤,我爹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去我家捉只鸡补补身子!”
“小鹤,我前些日子多买了刀宣纸,反正留在家里暂时用不着,你去取了!”
“小鹤,……”
怎么个情况,一夜未见,这帮同窗好友全都似变了个人,不是送鸡就是送纸,还有,钱继祖还特地安排了席面。
想了片刻,徐鹤才后知后觉。
显然这些同窗得了家人的嘱咐,刻意来结善缘了。
“县试案首虽然没什么,但一般点中案首之人府试都不会罢落,也就是说这辈子,自己妥妥是个童生了!所以这些人家才巴巴赶着来结善缘!”
有人要说了,童生?童生也不过如此。
其实不然,童生虽然不算什么,但好歹也在科举之路上向上跃升了一步。
做了童生,就能称自己为“读书人”。
不然,就算你学到死,也不过是个白丁罢了。
在这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里,读书人意味着什么,这就不用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