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子的脸腾地红了,他抬抬眼皮看向黄有才,嘴里嗫嚅道:“学生姓马,是个童生。”
李县令大怒:“你一个小小童生竟然在本官面前自称学生?左右何在?”
跟着县令出来的皂班乡勇立马闪出两人,一边一个扭住马夫子的胳膊。
“拖下去,打!”
马夫子惊慌道:“大人……”
可李县令压根不看他,转头又盯着黄有才。
黄有才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在地。
李县令:“今日发生何事是否与你有关,你自清楚,我会写信与你兄长,将你近日所为一一道出!但我要劝你一句,君子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
黄有才算是跪怕了,他连忙从案后走出,整个人伏在地上道:“谨遵大人教诲!”
李县令淡淡道:“罚你回去禁足半年,在家好好反思!”
黄有才闻言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
他这人向来秦楼楚馆去惯了的,罚他禁足比要他命还难受。
这边李县令说完,转头对身后跟着的礼房司吏道:“侯司吏,明日去将原本姓谢的秀才请来,本官的弟子怎么能要个老童生来教?没得耽误了!”
他身后一个吏员打扮的人连忙躬身应下
听闻谢夫子要被请回来,学堂里轰然叫好,学童们山呼“知县大人英明”!搞得李县令意外收割一波民意,心情大好。
处理了一桩小事,李县令心情稍稍好转,他冲徐鹤招了招手道:“你跟我们出来。”
徐鹤闻言,在一众同窗羡慕的眼光中跟着李县令、谢鲲一行人走出学堂。
来到院中时,马夫子被两个皂班乡勇正按在地上打屁股,一旁嘴上有黑痣的女人撒泼似的在地上乱蹬乱骂。
李县令见状,黑着脸冷哼道:“成何体统!”
说完,一甩袖子出了院子。
来到院外时,李县令皱眉对徐鹤道:“这种小人,以后不要跟他们纠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县衙找我,若我不在,可以托人带话给你谢师伯!”
李县令这人虽然做事有点冲动,但对徐鹤是真的好,为人也正直,疾恶如仇。
徐鹤心中感激,躬身对李县令道:“老师之恩,学生没齿难忘,如今无以为报,只能发奋读书,以期将来能为老师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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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县令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他看着近处大河,又远眺影影绰绰的海陵县,转头对徐鹤道:“你谢师伯海内大才,不仅文章做得好,诗画更是双绝,趁他在此,不如你赋诗一首,请他点评一番如何?”
谢鲲闻言一愣,接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李县令。
徐鹤搜刮肚肠,还真有首诗挺应景儿。
这是明代海陵诗人储瓘的《自柴墟归海陵》,只要稍稍修改一番便符合眼前风景。
东顾江乡水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