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鲲说了无事,只要不攻破海陵县,就算贼兵荼毒乡里,跟他一个海防道屁关系没有。
他可以高枕无忧了,但谢鲲却愁容不展,海陵县这个地方要害之处太多,贼人从东边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鲍坝。
那里可是盐税重地,万一被贼人洗劫,自己那朋友李知节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鲍坝批验盐引所内驻扎着盐兵五百多人,且有石堡护着,就算贼人攻来,熬到天亮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他才稍稍心安。
就在两人说话的档口,贼人已经出现在了城下。
守城的兵、壮们本来听说贼兵来了还挺紧张,但见到城下稀稀拉拉只有百来号人顿时放松了不少。
虽然这些年卫所兵跟普通佃户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战力可言,但大晚上的,有城墙保护,且贼人只有百来号,只要不出城,守城大家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还没等众人庆幸多久,突然城下的贼人弯弓搭箭朝城头射了过来。
箭矢的呼啸声一下子让城墙上所有人反应过来,这不是儿戏,虽然下面人少,但那是敢破城杀官的悍匪。
“啊!”
突然一声惨叫,只见谢鲲不远处的城墙边的一名乡勇捂着脸栽倒在地。
周围人见状吓了一跳,顿时乱成一锅粥。
“不好啦,死人啦!”
“老七被贼射死了!”
“妈耶,我不要守城了,我要回家!”
张景贤见状大吼道:“不准乱,所有人不准离开!”
但此刻一片哗然,连锁反应甚至波动到了南城墙。
谢鲲见状急了,南城墙不仅有城门,还有水门,之前有人通报有贼,但是贼人一直引而不发。
万一南城乱了,贼人破开水门,那今晚大势已去。
他急忙抽出腰间带着的剑,疾步走到城墙的马墙边吼道:“谁敢下城,我捅死他!”
他一个弱书生,又没穿官服,压根没人管他。
谢鲲见状咬了咬牙,看到身边一个慌张的铺兵,一剑便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