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如今不能再有大肆的战争,他此行是为夺回鄞庆。
温斯行在外请安,胡顺请了他进来?。
他朝戚延行礼道:“夜深了,皇上还未就寝?”
“嗯,你有何事?”
“看您房中亮着灯,臣来?看看。”温斯行道:“您早些就寝,战事急不得。”
戚延薄唇紧绷,望着案上跳动的烛火许久。
“你给燕帝的一剑刺在哪?”
温斯行微愣,回想起当时一鼓作气冲去燕国。那时霍止舟正中温夏的一剑,躺在榻上接见的他,未让禁军伤他。
霍止舟让他放过将死的郑彬羽,言辞恳切,唤他二哥,让他也给他一剑当做报仇。
温斯行那时万般痛苦,一剑挥下,落在霍止舟腕旁,伤了他手腕,也割下了他袖袍。
而温斯行也割下衣摆,与他断了同袍之情。
温斯行说完,戚延端坐太师椅上,嗓音不辨喜怒,只淡声问:“如今后悔么?”
悔了。
当然?悔了。
温斯行高?估了他们的亲情,他以?为霍止舟不会出兵攻打大盛,而且还不顾温家军的性命。
温斯行垂下眼?去。
戚延合上案头战略图:“燕帝此人足智多谋,是帝王之才,他既攻下了鄞庆去打乌卢,势必做足了实力才敢来?攻。”
对?于对?手,戚延如实分析,磁性沉稳的嗓音响在静夜中。
“他既已存心要拿下乌卢,鄞庆便不会让出来?。此地大盛不能失去,不然?数年之后,或百年之后,你我都是大盛的罪人。”
谁都明白这深远的道理。
温斯行目中猩红,负手紧握着拳头。
戚延摩挲着拇指的翡翠扳指,嗓音低柔几许:“夏夏给你回信了?”
“嗯,她还是想留在宣城。”
戚延之前写信让温夏最好是回京去,让温斯行也劝劝她。虽然?霍止舟不至于像达胥那般恶劣,但有前车之鉴,他还是怕温夏再涉险。
只是温夏不愿回京,想留在距离北地与乌卢都近些的宣城,就好像可?以?陪着戚延与温斯来?,温斯行一般。
戚延颇为无奈地抿起薄唇。
温斯行:“皇上早些安寝吧,臣告退了。”
戚延颔首。
深夜万籁俱寂,他却仍无睡意,系上大氅起身?出门,穿行在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