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行啊。”姬星渊懒懒的道,“他以一介商户的身份,能从南黎太子和英王的手底下安全逃到这里,甚至成功等来了我们,不就靠着他那支队伍么?啧啧,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在没完全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要轻易下结论,否则容易被打脸啊……”
他说话虽然保持中立,但其实已经是偏向了,至少表示他是觉得邵元松能做到这些是有理由的。
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们这位太子殿下看人的本事他们还是很服气的。
“那我们就等着好好领教了!”几人嘴上说着,却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新人进来,管你有没有本事,该招待的还是要招待的。
几位将军摩拳擦掌,等待着这位传说中的狂妄人物,立志要教他做一个谦虚的人。
邵家这边,年若眼睁睁的看着不喜欢读书的邵元松趴在桌案上涂涂写写的一个上午,十分惊讶,“写什么呢,这么认真?先把药喝了。”
邵元松端起药碗一口气灌下去,然后猿臂一伸,揽着年若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以解相思。
“你是小狗么?”年若失笑的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这个家伙自从胳膊腿能动之后,粘人的模样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在准备什么?”
邵元松松开她,左手依然不安分的去拽了她的手握在手中摩挲,右手去拿桌上已经写了的东西,“这可是为夫进入北黎征南军的第一响,必须要把那帮家伙镇住才行。”
军中之人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了,像他这样空降的队伍去了肯定要碰壁,所以他得早作准备。
“你可以么?”年若有些担心,“崔大夫说你至少两个月内不能做剧烈运动……这是……”年若的话在看到邵元松纸上写的东西之后停了下来。
邵元松笑道,“对啊,以我如今这体弱病残的模样,没办法用拳头说话,所以得来阴……不,得智取。”
“完阴的就玩阴的,”年若面无表情的道,“没想到你这么阴险……”
“这哪里是阴险,我这是在教他们不要仗着资历老,就欺负新人。”
隔着一条街,邵元松和北黎军的众位将领都摩拳擦掌,想着教对方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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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要自带队伍去北黎军报道,但邵元松的身体才勉强恢复,并不能带兵打仗。所以只是带着邵家的护卫队们去认认人,顺便让北黎的将军们评估一下实力,以后好分配任务。
去的当天,邵元松穿了一身宽松的浅色的袍子,配上他重伤后清瘦了许多的身体和一张略微苍白的脸,颇有点柔弱书生的感觉,仿佛风一吹就能倒,让一众磨刀霍霍准备教训人的将军们愣是没好意思直接开口要求动手。
邵元松也没有像征南大将军沈向夏说的那样嚣张狂妄的模样,反而看着和气的很。
不过他带来的队伍倒是有点出乎将军们的意料,尤其是左庆海他们一帮,个个身材高大健硕,那一身腱子肉比他们手下的那些兵都强,看气质明显也是见过血杀过人的。
邵元松见他们好奇,主动介绍道,“左叔他们是我们邵家的出海队伍,每三年出一次海,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
怪不得,众人不由都肃然起敬,他们虽然没有出过海,但却知道海上的危险可比在陆地上大多了,而且竟然出海那么多次。
其他人只是朦朦胧胧的知道海上危险大,姬星渊可是知道怎么个可怕法的,立刻就对着一支队伍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要知道,航海技术在哪个时代都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十六世纪和十九世纪曾被称为日不落帝国的西班牙和英国就都是依靠强大的航海技术让国家的殖民地遍布全球,可见海军的重要性。
可惜当年黎朝末帝偏心偏到咯吱窝去了,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苏王,南北黎朝分裂后,南黎带走国库就不说了,还有龙江城的港口和黎朝的出海队伍,而北黎只继承到忠义的老臣和一大片土地而已,就算有些矿,以这个时代的技术都不好提炼,想想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