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褚流绪竟有些害怕了,手一软,金炉咚地声跌落。
她抓住匕首,对准他,往后退。
谁知那男人就跟喝醉了似的,脚底虚浮,忽地直挺挺摔倒在**。
他一直摇头,拍打自己的脸,似乎努力想要把自己打醒,但根本无济于事,整个人呈现种很奇怪的状态,喉咙里还发出野兽般的闷吼,四肢也在抽搐,就像要死了般。
褚流绪被吓倒了。
到底怎么回事,唐慎钰体格健壮过人,没道理她一个弱女子能躲得过迷香,他却反应成这样。
褚流绪心咯噔了下,似乎品出点东西,莫不是那迷香见不得酒?
她心里同时被紧张、激动、惧怕和狂喜占满,凑过去瞧,这男人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唇角也往出淌白沫,由于他平躺着,那处像土包似的冒出来,特别扎眼。
褚流绪臊得耳朵通红,但更多的是恨。
母亲走得早,褚家宅门里斗争是非多,是哥哥护她成长,哪怕哥哥做错事了,但她也绝不容许有人这么羞辱逝者!
褚流绪紧紧抓住匕首,一步步走进床榻,盯着那如小山般轰然倒塌的男人,冷笑不已。
你唐慎钰不是很强悍么?很精明狡诈么?怎么竟犯到我一个女人手里?
如果那迷香真见不得酒,而你来是非观前却喝了不少,你这是自作自受!
褚流绪半条腿跪在**,举起刀,对准了他的胸膛。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高官厚禄、前程似锦,而我却要灰溜溜回扬州。
褚流绪咬紧牙关,举刀朝那男人的胸膛刺去,就在刀尖触到他衣裳时,她停手了。
她改主意了。
褚流绪看着这意识模糊的男人,他嘴里还吐着沫子,鼻子忽然流血了,气若游丝,身子也开始抽搐,像死了般。
一刀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了他,倒不如……阉了他!
一个男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变成阉人,哈哈哈,更何况,他还是高官,即将还要尚公主呢。
他必定会受尽世人的耻笑。
褚流绪光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她牙咬住刀,爬上床,往开解唐慎钰的衣裳。刚拉下袴子,那。话儿就溅了出来,她吃了一惊,吓得瞪大了眼,甚至还咽了口唾沫。
她狠了狠心,扬起刀,打算来个断子绝孙、齐根斩断!
可刀尖刚碰到,她又犹豫了。
没错,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可唐慎钰醒后一怒之下,定会杀了她和海叔主仆几个,少不得,舅舅家和两个侄儿也会被连累。
她死没关系,可舅舅是这世上唯一关心她的人了。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譬如嫁给予安,再譬如夺回她的嫁妆和银钱、打压刘氏这房……甚至,大嫂子那般狠心改嫁,一点旧情都不念,两个孩子管都不管,只顾着和新夫君享福,她一定要让那女人付出代价。
这些事,她无权无势,都做不了,但是,有人能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