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婉皱眉:“跟你没关。”
她说着,往回抽着手。
可殷玄不丢,拿着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又吻,这才丢开,说道:“不是因为朕没亲自给你换药换纱布而生气?”
聂青婉取出帕子,正要擦手,看到殷玄投过来的那一副‘你擦吧,你擦了朕再继续吻’的眼神,她又默默地将帕子塞起来,郁闷地说:“不是。”
以前都是她用气势压他,现在好了,变成他用气势压她了。
殷玄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那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聂青婉挣脱开他的手:“养病的人,心情本来就一阵阴一阵晴,哪要什么原因。”
殷玄低声问:“是吗?”
聂青婉掀起眼皮:“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高兴?”
殷玄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笑了:“朕要是知道,朕就……”不怕你逃得开了,朕倒是很想当你肚子里的蛔虫,能够随时随刻知道你在想什么。
可后面的话他没说。
他只是道:“你刚说你想去御花园,是想剪花吗?这会儿虽说有些热,但阳光还不是很烈,朕陪你去逛逛。”
聂青婉道:“不想去了。”
殷玄道:“朕知道你想剪花,既然不想去了,那就让人搬花进来在屋内剪吧,你要是不高兴,朕一天都坐立难安。”
他搂紧她的腰,像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婉婉,不要生气,在朕这里,你也无须隐藏你的脾气,你若不高兴,尽管向朕发泄就是。”
聂青婉无奈呀,被他捧着宠着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聂青婉闷闷地道:“我想躺一会儿。”
殷玄抱着她身子的手微僵,不过很快他就松开了她,摆了一个软枕在床头,再把她小心地放回**,让她靠在床头,见她要往下躺,他按住她,轻声说:“朕带了几个人来,你见了一定会高兴。”
聂青婉挑眉。
殷玄去衣柜挑了一套宫裙,过来给她换上。
换好,他对门外喊:“都进来吧。”
华图一听,率先走进去。
谢右寒跟在后面。
聂北顿了一下,这才慢慢挪步,走了进去。
这个龙阳宫他来过很多次,殷玄没住进来以前他就来过,当时设计这座宫殿的时候,他们聂家的人都有参与,这里的一砖一瓦哪有他不熟悉的?
他早已熟悉了龙阳宫,熟悉了这里的一景一物。
可如今,看在眼底的,全是陌生。
陌生的红毯,陌生的红帐,陌生的红字囍贴,陌生的龙床,以及,陌生的那个她。
当脚步一步一步挪近,聂北看清了那个女孩,不同于她妹妹的美,却也一样的国色天香,一眼看过去,柔弱娇小,再一眼看过去,温静恬然,三眼看过去,那就彻底不一样了。
乌黑的眼闪着水波辚辚的光,那光看着不浅不淡,不急不缓,可在眼眸轻转间,那眸底的光盛似日月,俯瞰着这片大地,淡扉的唇抿着,似乎带了笑,又似乎没笑,看上去亲切,却又看上去极为疏离,她穿着粉色的宫裙,衬得皮肤润如玉,压根看不到一点病患的苍白之色,想来殷玄把她照顾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