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荷把昨晚拓拔明烟交待她的那番话说了出来,并没有瞒着浣东和浣西,聂青婉也没让浣东和浣西出去,等素荷说完,浣东惊的一下子没拿好梳子,梳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立刻跪下去请罪,聂青婉拂了拂手,让她捡了梳子下去,还好浣西已经将银盆搁置在洗脸架上了,不然,那银盆也得跌落,水洒一地了。
浣西立在那里,目光瞪直,锁着素荷。
素荷没看她,只看着聂青婉,笑着说:“这就是我家娘娘的原话,如今我已经传给华美人了,那我就先走了。”
聂青婉道:“告诉娘娘,我必不会让她失望。”
素荷眼眸微紧,说道:“甚好,小主的回答我也会原封不动地转告娘娘。”
素荷离开后,聂青婉又把浣东喊进来,让她继续给她梳发。
浣西回神,拿了毛巾往盆里浸。
浣东不敢乱说话。
浣西也不敢。
直到聂青婉收拾妥当,去膳堂吃饭,王云瑶知道了这件事,浣东和浣西才敢发言。
一主三仆坐在膳堂里,膳堂的门在关着,所有宫女太监都被关在了门外,王云瑶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这明显是明贵妃的‘奸计’,小主怎么就一口应下了呢?
王云瑶冷着脸道:“不借助烟霞殿的势力,不借助明贵妃的名头,就凭你一个不得宠又没任何根基尚在夹缝里生存的遗臣之女,如何能把那陈裕赶出刑部?就算能,陈家也不可能放过你,明贵妃倒是想的美,成功了,她坐收渔翁之利,不成功,她也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后宫的女子,当真没一个好东西!”
浣东也道:“小主,你怎么没犹豫就答应了呢?”
浣西道:“陈裕在刑部,我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摸不到啊,更不说把他赶出去了,小主,这不是我们能办到的事情,你去跟娘娘说,这事儿还是让别人去办吧?”
聂青婉拿着勺子安静地吃着面前的瘦肉粥,见三个婢女如此担心这件事儿,她安抚道:“不用担心,我既应下了,就心中有数。”
她拿着汤勺在碗中搅了搅,抬起头来对她们说:“你们也吃吧,这关上门就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了,等吃完,我们去向娘娘请安,然后再去向皇后请安。”
王云瑶看着她,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就不担心呢!
聂青婉当然不担心,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家当年敢拥兵倒戈,如今就得承受她的怒火。
陈裕只是第一步。
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她连动手的兴致都没有,但重生回来,总要活动活动手腕,让某些人忆起一些他们不敢忆起的事儿,再忆起一些不敢忆起的人,然后让他们明白,欠了的债,总要还的。
聂青婉平心静气地喝粥吃菜,完全没把今日素荷的话放在心上,可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却不得不放心上,但见聂青婉如此平静,她们好像也被感化,慢慢的静下心来,坐下吃饭。
等吃完,一行人去烟霞殿的主殿给拓拔明烟请安。
请完安又一起去向皇后请安。
殷玄已经从早朝上回来,正在寿德宫陪皇后用膳,皇后昨晚确实有点儿小疾,倒也不是大病,就是吃坏了东西,闹肚子,折腾了一下午,到晚上整个人虚弱不堪,殷玄去了后,见她如此模样,也不忍心离开,就在寿德宫宿下了。
一大清早,窦福泽来过一次。
那个时候殷玄刚起,准备去上朝,随海正在服侍。
窦福泽给陈德娣把了脉,又向皇上说没什么大碍了,等会儿用了早膳,看看情况,若还闹肚子,他就再开些药,若不闹了,那就彻底好了。
殷玄听了,倒也放下心来,去上朝,下了朝,他就来寿德宫陪皇后用膳。
这样就赶上了嫔妃们过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