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一听顿时慌了神,府内何人不知?四皇子妃的威名,温晴云动?辄便?是?打骂下人,此刻她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道:“四皇子妃恕罪,奴婢们不是?有意的,今后再也不敢了……”
温晴云没好气地看?了眼这些畏首畏尾的下人,待她们将额头都磕破后,她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平身吧,方?才你们在谈论何事?,竟如此激动??”
侍女们对?视一眼,终于有个胆大的抬起头来道:“启禀四皇子妃,奴婢们听闻东宫太子,昨夜与?太子妃庆贺生辰后,两人行了敦伦之礼,今日?太子殿下都没去早朝呢。”
话音方?落,温晴云原本尚可的面色,顿时极具阴沉扭曲起来,宛如从地狱间走出来一般。
她尖利刻薄的嗓音在空**的地面上响起:“给我拔掉她的舌头!以后府内不准任何人提起此事?,若有违令者,就如她这般下场!”
可怜那小侍女还不知?自己说错何话,就惨叫着被人嘴上塞了块破布,径直拖了下去行刑。
……
谢承素独自一人坐在客栈内,对?着面前那只被退回来的锦盒怔怔出神。
他鲜少尝过被拒绝的滋味,未曾料到竟比预想的还要难受,已然在此枯坐了一夜。
冷不防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响,谢承素有些麻木地抬了抬眼皮,此刻倦怠地不欲起身,便?仍是?坐着不动?。
小厮茗玉望了眼自家大人孤寂的背影,他想起主子之前的吩咐,只得如履薄冰地禀报道:“主子,小的打探到消息了,昨夜东宫为太子妃设下生辰宴,西祈太子特地赶了回来,后来还在院内放了烟花,只为博美人一笑。”
此话一落,房内一时寂静得落针可闻。
谢承素闭了闭眼,又颓然睁开,语气颇为疲倦道:“然后呢?”
他其实并不想知?晓这些,心底只希望阿昭能?拒绝西祈太子,和自己一同度过这别具意义的日?子。
茗玉不禁缩了缩脑袋,他家主子名声在外,还从未被女子这般彻底地拒绝,此刻他想了又想,还是?字斟句酌地继续说道:“后来两人初次行了敦伦之礼,据说西祈皇后对?此颇为满意,今晨赏赐了不少物件过去。”
谢承素听了瞳孔一缩,他攥紧了衣袖下的双拳,脑仁一阵嗡嗡地响,突地想起云陇山上撞见?的那一幕,原以为两人早已圆房……
他蓦地直起身形,快步走到茗玉面前,抓着对?方?的衣领问道:“他们两人,昨夜才圆房?”
茗玉被吓坏了,险些要稳不住身形,此刻颤着嗓音点头道:“……是?。”
谢承素面色骤然苍白下来,他突地如同失去浑身的力气般,松开青筋毕露的双手,摇摇晃晃地转过身去道:“你先出去吧。”
茗玉不敢久留,慌忙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谢承素如此骇人的一幕。
两扇木门方?才关上,里面便?传来阵阵瓷器碎裂的声响。
谢承素痛苦地捂住脸,想起阿昭此前曾有意说起过此事?,而彼时他却选择了转移话题,如今却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