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面上毫无波澜,道:“不会。”
萧长歌面上堆着笑,往后退了两步,“我知晓了,你走吧。”
裴寂道:“告辞。”
萧长歌看着裴寂的背影,一闭眼,眼中流出两串泪珠。
她是明白的,青梅竹马又如何,裴家一出事儿,她便一早没了机会,儿女私情又怎能越过他的家仇大恨?
萧老太师看着萧长歌抽泣的背影,道:“他太难捉摸,太能忍耐。
要知道他那等人怎会把那种可以关键时刻保一命的药,轻易的给人?不过是给萧家个机会罢了。好让萧家能在大公主面前多一份投名状。
如今肯上门说清楚,便是念了一份旧情了。
哪怕那药是假的,萧家既然敢去要。日后大公主也只会更信任萧家。”
萧长歌抽咽着问道:“祖父,一定要如此吗?”
萧老太师抬眸看了看黑漆漆的夜色,“自萧家帮着大公主掌控了禁军。裴寂便已失了先机。
晟帝容不下萧家,萧家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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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妩跟着裴寂走上了街道。
今日是花灯节,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里的浩瀚繁星,光辉璀璨,却又融入人间,成为人间的万千灯火。
进入主街,人群攘来熙往,摩肩接踵,池妩被挤得差点跟不上裴寂。
她瞧着裴寂那双长腿,朝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
裴寂似有察觉,转回身来一伸手把她揽到身旁,遂又放开。
池妩只一瞬感受到了他身上干净温暖却又冷冽的木香,而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抬眸注视着身旁的人,好似没有一个人能如他一般被被众人轰轰扰扰的挤成这个样子,却还能闲庭信步般自在。
好似任何困扰,都不能成为他的困扰,他永远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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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
池妩今日不必随候裴寂。
她多少知晓了鬼鸠的消息,心情到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