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黎这会倒是清醒了些,看着他动作,忽然轻笑了声。
很轻很轻的,只不过戎邃就贴在她背后,听得清晰。
“笑什么?”
芙黎回过头,“笑你啊。”
“我怎么?”
“像一些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一样,在这里圈地,宣示领地主权。”
话音刚刚落下,两步之外的毕尧将联盟总部发来的需要最高级别将领权限确认的文件展开在光脑上,递了过来。
戎邃边看边说:“人本来就是一种动物,这里也本来就是我的领地。”
他抬手将文件上翻,一目十行看完,在末端使用密钥确认权限。
“那我呢?”芙黎回过头看他,问道:“我是什么?”
被他圈在这领地之内的什么?
戎邃垂眸,眼底倒映着操作台亮起的光,光里又映出了芙黎的影子。
他似是认真地想了一想才回说:“是我的所有。”
他不看重所谓的身份、军衔亦或是钱财、资源,那些对他来说远远达不到“所有”的标准。
唯独芙黎一个人,就是他认定的所有。
那一瞬间,芙黎耳边听不见周遭的一点嘈杂,连整日不绝于耳的白噪音都像是消失了。
她只听见这句话。
紧接着,心里像是掀起了一场无从遏止挽救的海啸,从心底向上蔓延,淹没过她整颗心,继而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很是突兀地抓住戎邃的手,无厘头地询问:“这一次是有惊无险的,对吧?”
被说不上来的慌张支配着,她心乱如麻。
下一瞬,手被反握,反握着她的那只大手紧紧用力,箍得她掌骨都发痛。
她听见戎邃声音低沉,落在耳畔。
他让她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她压根就招架不住心里的麻和乱,还想说点什么时,身边爆发出一阵惊呼。
“快看快看!”
“开始了开始了!”
“开启布防屏障了!”
被这么一打断,芙黎才怔怔然想起来,他们等在这里是为了看边境线的布防屏障是什么样的。
手上的力道不知道在那个瞬间松了,改为了怜惜缱绻的轻揉。
她顾不上,只顺着众人的目光朝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