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同样被牛桂香和刘海富的对话给气到了,虽然她的外衣看着没什么,可里衣却打了多个补丁,花花绿绿的,根本不能见人。
因为穷,她连买件新里衣都不舍得。就连现在穿的外衣,也是她姐姐穿旧不要的。
可刘海富倒好,一下便给牛桂香这个贱人买了两套新衣裳。而且听他的语气,明天还要买银簪子和银手镯呢。
嫌你有、笑你无,是广大农村人的常态。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可某些人还是会因为别人家有好日子过,而被气得不轻。
待牛桂香和刘海富回屋后,赵春花突然长叹一口气:“话说回来,我家的日子呀,是越过越不得劲了。”
“怎么了?你家现在有得吃,开销也不大,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何翠娥随口问了一句。
“还不是我家添丁,这几天嚷着也要去念书,可把我和他爹愁死了。那束脩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去哪里凑那么多钱呀?”提到钱,赵春花的脸色越发难看。
听赵春花提到念书这一块,何翠娥的眼神也肉眼可见地黯淡无光。
“别提了,我家元宝念了五年书,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前几天,陆俊才和陆贵根又带着他去赌钱,生生祸害了我们那么多钱。”
“我家现在穷得不像话,这么多张嘴,全都指望着元宝他爹挣钱呢。偏偏我公爹又是个不干活的,每天坐等吃喝,连扫把倒了也不扶一下。”
在何翠娥看来,陆大有今年才五十几岁,身体还倍儿棒,别说下地种田了,就算上山砍柴也是可行的。
但陆大有却啥都不干,每天吃完饭后,要么去村口大榕树附近溜达,要么躺床上睡觉,一躺便是一两个时辰。
既然扯到了老人,赵春花自然也有话说了。
“我家那对老不死还不是一样,帮不了忙就算了,还成天叨叨嚷嚷,对我各种看不顺眼。我觉得呀,那种没用的废人只会添堵,还不如死了干净。”
这会儿,何翠娥已经忘了当初分家时,陆大有是多么的偏心,为她们这边争取了多少好东西。
她一个劲地琢磨着,看看有没有办法将陆大有塞到李雪梅家,省得再浪费她家的粮食。
虽然陆大有是分给了自己家,但他要是坚持去李雪梅家,死活不肯离开,李雪梅应该也拒绝不了吧。
这么一想,何翠娥又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