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孩》的歌词中对性别没有太强烈的指向,这个“Ta”可以是“她”,也可以是“他”。“曾经志在四方少年”虽然指年轻男子,但也可以指代“少年时期”。
并且,押韵嘛,“少女”就不好唱了。
君陶就改了个歌名,就当这首歌是送给所有性别的观众了。
咳,希望自己面向的观众性别群体是男女,可别来个第三性别第四性别。那他这自作聪明的改歌名,就要得罪人了。
君陶没什么唱歌技巧,但音准把握的极好。
儿童清亮的嗓音,与君陶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沧桑与世故情绪相融合,让这首怀念过去的歌曲听在耳畔有些别扭,别扭到自己不由跟着哼唱了起来。
黑狼陛下两前爪交叠,狗头趴在爪背上,毛绒绒的大尾巴随着君陶的歌声不断打节拍,喉咙里也发出小声的“嗷呜嗷呜”,仿佛在为君陶和音。
他一直在注视着君陶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君陶以前的眼神十分清澈明亮,就像是清澈的小溪流。
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君陶清澈如小溪的眼神仍旧十分清澈,却多了几分厚重和深沉,仿佛小溪汇聚成了大河,大河沉淀为了大海。
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拥有的眼神。
或许,君陶如他本人所说,内在的确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宿慧”。
黑狼陛下曾经听到过类似的事。
宿慧是祝福,也是诅咒。它是祝福还是诅咒,全看拥有宿慧的人自己的选择。
有点意思。黑狼陛下继续甩尾巴打节拍,落在君陶身上的视线,少了几分审视戒备,多了几分兴趣盎然。
……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陆锋棱跟着唱道。
唱着唱着,他笑了。
真是神奇的孩子。他从未听过如此“丧”的歌,“丧”到他心里沉寂的热血,居然重新跃跃流动。
明明是忧伤和沮丧,为什么会让人听着听着,就不甘寂寞了呢?
陆锋棱不是音乐家,也不是心理学家。他不知道这内在的科学道理。
他只知道,这首歌很好听,他想学会这首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唱给自己听。
以及,他下定了决心。
大不了在十年后、二十年后、百年后,再唱一次这首歌。
然而现在,他还年轻,他还热血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