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
诸葛亮重复道,“主公可是想到了谁?”
刘备的脸色变了数变,轻声呢喃道:“该不至于是同一个人吧?”
“主公先前便曾见过刘启?”诸葛亮追问道。
“我客居襄阳,差不多便是我去隆中拜访军师前后的时间里,有一个自称是云梦泽刘启的水贼曾携带大量钱货来拜见我。当时,他献上了一策,称刘表即将病故,曹军将在年后南下,而刘琮会聚城投降,让我守在刘表的病榻前,等刘荆州一死,便擒拿刘琮及蔡瑁等人,控制荆州。”刘备边想边说道。
“当时我正寄人篱下,而刘荆州又待我不薄,看到那封信不由大怒,便遣翼德率人去擒拿这贼子,不料那贼子机警,在翼德去之前已经跑了,只夺得了那些钱货。”
他这番话一说,诸葛亮和鲁肃都沉默了。
“主公这是错过了天赐良机,又惹了一个劲敌。”半晌,诸葛亮才苦笑说道。
“去岁之时,他便已料定曹军南下,刘表病故,以及刘琮会举城投降这三桩大事,其智堪称妖孽。若主公当日见了他,并从了他的谋划,也许,曹操此刻还在新野城外徘徊,断不至于稳坐襄阳。”
刘备摇头苦笑,“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恐怕依旧还是会这么选。刘荆州待我不薄,我实不忍夺他基业,只是谁能料到那刘琮小儿竟会如此不堪。”
“若这二人是同一个人……”鲁肃忽然说道,“他出现在当阳,恐怕不是奔着刘豫州的二位夫人去的,而是奔着刘豫州来的,只是可能错估了时间,被曹军堵在了战场上。”
“极有可能!”诸葛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他或许是记恨主公当日的行为,欲趁我军仓惶撤军之时,截杀主公。若是如此,他这封信恐怕就不能等闲视之了,区区三十万钱而已,可干不成什么大事。”
鲁肃忽又幽幽说道:“也许重点并非是在三十万钱上,而在于孙刘联盟,铁索连舟。”
“照此情形来看,此人明显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三十万钱哪怕刘豫州送去了,可他未必会将两位夫人安然的送回来,或许他会提出其他的条件,以此来消遣刘豫州,达到报仇的目的,而且此人腹有乾坤,又有料事之能。”
“他今日只是抛出孙刘联盟,铁索连舟,接下来可能会抛出更多的事情,扰乱我们的阵脚,破坏你我两家合盟,继而助曹操攻灭使君,吞并江东。”
刘备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贼子而已,心计该不至于如此深沉吧?”
鲁肃这一番分析,把他有点儿吓到了。
若当真如此,那刘启这摆明了就是想钝刀揦他的肉,一步步折腾死他。
“刘启的本事如何,主公已经见到了。”诸葛亮苦笑道,“我当日在隆中与主公商谈天下局势之时,可也未料到刘琮会举城投降这等事。”
刘备不禁心烦意乱。
后悔肯定是有些后悔的,但现在他感觉刘启是个大麻烦。
“眼下事已至此,军师可有良策应付这个贼子?”刘备问道。
诸葛亮深思片刻说道:“请主公负荆请罪,礼贤下士。”
“军师,我现在如何负荆请罪去?”刘备惊愕问道。
“现在让主公亲自登门负荆请罪,自然是不可能的。”诸葛亮轻笑说道,“不过,主公可以亲笔写一份信,表示出负荆请罪的态度,并许诺远超三十万钱的重金与权利招揽他。”
“此人分明是因为去岁的事情而怀恨在心,主公道歉、给钱是应该的。”
刘备神色稍微有些纠结,“这……能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