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源笑道:“那臣等,可就沾了成王殿下的光了!”
一连数日过去,史思源和安元纬各自将序和跋写好,约了日子一起拿给宣帝过目。
史思源是惊异的,那《三字经》他当初匆匆看过一眼,硬着头皮说“并无删改的余地”,实则只为顺应宣帝的心意,且有安元纬出声在前,即便有什么问题,也有人顶在前面——然而回府细看之后,却发现这看着粗陋简单的东西,竟似经过千雕万琢一般,竟真的可一字不易!
谁能想到,这是大宣出了名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爷,只花了两日写出来的东西!
难怪太后和皇上,对他如此宠溺纵容。
又想起那首桃花诗……什么戏词儿,怕是他自己写的吧!
宫门外,安元纬与先他一步抢下刊行差事的史思源拱手告别,车夫低声道:“夫人先前派人来传话,让您忙完差事快些回府。”
安元纬脸上笑容敛去:“知道了,回吧!”
回到安府,安夫人正在安以寒房中,见安元纬进门,顾不得嘘寒问暖,道:“外面的传言,你可知道了?”
安元纬轻叹一声,道:“游之出事的时候,夫人就该想到会有这一日才对。”
对方既将事情传给刘四之流,让他以此为由对楚栗下手,如今两人已如他们所愿解除婚约,这些人不再点一把火,难道还好心替他们保守秘密不成?
安夫人道:“你早知道会这样?”
安元纬点头。
安夫人怒道:“那你还……”
安元纬打断道:“关于成王的话,是我吩咐放出去的。”
安夫人原要发作,想想又冷静下来。
寒儿落水被四皇子所救的流言传的满天都是,在这京城,除了四皇子,还有谁会和寒儿议亲?哪怕楚栗不嫌弃,和她重新……只怕也会有不干不净的话传出来。
如今添了寒儿是被成王所救的版本……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反倒不会再有人以此为由,让她嫁给四皇子了。
“那寒儿,”安夫人眼圈泛红:“以后可怎么办啊!”
安以寒柔声道:“女儿早已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母亲不必替我忧心。”
哪能不忧心,十几岁的小姑娘,说什么不嫁人……想到安以寒如今的心境,安夫人将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看向安元纬,道:“你那个关于就藩的折子,上了吗?”
安元纬道:“留中不发……陛下全然不提此事。”
见安夫人神色一黯,安以寒安慰道:“以父亲的身份,陛下留中不发却又全然不提,才是上了心呢!”
又道:“母亲,女儿有件事,希望母亲成全。”
安夫人精神微振,道:“你说就是,只要母亲有的。”
安以寒道:“女儿想……自梳入宫。”
“自梳?”安夫人猛地起身:“不行,绝对不行!我不答应!”
又苦口婆心劝道:“哪到那个地步?你父亲放出成王的话,四皇子也该死心了。待过段时日,事情淡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