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下来,江玉昭第一次收到酱油坊之外的活。
她很小的时候就女扮男装,走街串巷当过货郎。胆子有,也外向。
年轻,脑子活,有想法,也果断敢做。
路上她就思索起来,到了江府,她就有了完整计划。
李家卖家仆,可以大肆宣扬。
富贵人家,卖家仆,就是日子过不下去。
牙行买了人,是要再转卖的。
这种宣传之下,说不准还会把李家卖掉的人拉出来,给大家伙看看。
都说李家要倒,李家在丰州还顶着“巨富”的名头,外人哪知道李家内部空成了什么样?
这就把消息落实,要多找人,四处说,让李家百口莫辩。
“但这个计划的执行前提是,李家不会再买人。”江玉昭说。
江知与听了点头。
这件事,是给他们姐弟俩试水的合作小事。
能给李家名誉造成打击,又能让李家拿出所剩不多的银两,撑起体面,再花一笔钱,去买新的家仆。
江知与引导她:“然后呢?如果李家新买家仆呢?”
江玉昭抿唇,她不确定是不是好主意。
她是想,到时,江家再出钱,把那些人买下,有个对比。
李家卖,江家买。
好坏另说,江家比李家富有,就是事实。
农庄
到处都在扩建,尤其是养殖场。
养殖规模大了以后,卫生很难做。买来的人也有去处。
江知与再问:“还有吗?”
江玉昭背后流汗。
她看着眼前眉眼柔和的少年郎,已然记不清他们去年相见时,江知与绷着脸,强作镇定,应付族亲的模样。
原来人的威严,不靠表情就能展露。
江玉昭绞尽脑汁,迟疑道:“让那些李家旧仆,说李家的坏话?”
江知与摇头。
此为下策。
那些家仆爱怎么说,他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