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常知县心动,却没立刻答应。
想着再等几天,朝廷再没动静,他就接了老李头的五千两,捱多久算多久。
江家来得正好。
常知县想着:江家难以维系了,他一样去拿那五千两。李家不敢不给。
江承海走前确认:“这事儿的由头?”
常知县笑得像只老狐狸:“当然你是家哥儿心善,你们父子孝顺。”
出了知县府,江知与就撑不住腿软。
他挽着父亲胳膊,重力都在那头。
他除却在家里,还未跟人谈过正事。
那么长几串话说完,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江承海带他到荫凉处靠墙缓缓,连连夸赞,表示对他刮目相看。
江知与眼含喜悦与期待。
“爹,你看这件事,我能办好吗?”
江承海心里也在打鼓。
他家小鱼不是照着儿郎培养的,这么些年,怎么温婉贤淑怎么养,管家看帐是好手,干实事还是头一回。
不过江家是鼓励教育,他可着劲儿夸。
江知与回家路上,两腿不再发软,而是发飘。
到家已经错过午饭时间——常知县没有留饭。
江知与出门,家里就没人料理家事,管家也不知他们父子什么时辰回来,要吃饭,得让厨房现做。
刚进门,江承海就点菜。
“热得很,没什么胃口,有凉粥吗?弄一锅粥,再弄点咸菜。”转头问江知与:“你吃什么?”
江知与和他一样。
父子口味相近,热起来就想吃口凉粥配咸菜。
王管家笑呵呵道:“有,都有,姑爷中午叫人煮了粥,他还弄了几个凉菜,给我们分了几碗,那滋味——绝了!”
王管家不是美食家,没啥词汇量,想半天,说了一句谢星珩的台词。
江知与喉结滚动,嘴馋了。
“他做的吗?”
王管家表情僵住:“不,他原本打算做,嫌热,指挥两个厨子做的。”
江知与抬手抵唇,笑颜明艳。
江承海:“……笑什么,这点苦吃不得,我俩还在中午的日头下走了两刻钟。”
鬼天气,轿子都坐不得,进去像蒸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