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晖自回丰州以来,跟她相处就淡淡的,能不见就不见。
她求两句,被宋明晖讥诮的眼神刺到,爬了几步,歪歪扭扭站起来,想要
去后院找谢星珩。
“他不能这样,他是举人,我儿子也是举人!他才最后一名,你们凭什么为了他断我儿子的前程!”
升平就在小门那里站着——他被谢星珩使唤来的。
姜楚英刚把门帘掀开,升平就笑吟吟跟她说道:“我们姑爷说了,若你是想求他放过大少爷,那不用求了,他是江府赘婿,以夫郎为尊。我们小少爷说什么,他都照办。”
江知与的声音适时响起:“二婶,你老老实实交出来,我能给你留几两银子做盘缠。等我带人上门搜,你就困在丰州别想跟堂哥见面了。”
姜楚英要泼撒到底,她大声嘶吼:“你凭什么搜我家!官府抄家还得有罪名,你有什么资格搜!”
江知与心硬如铁,情绪丝毫没被影响,听见“抄家”,也心无波澜。
“凭我有人证物证,可以状告江致微江举人的娘亲,下毒谋害我爹爹。”
他就这么说出来了。
客厅里响出惊雷。
宋明晖微微点头。最有机会,又很没动机的人,原来真是凶手。
江承海早猜测过,被宋明晖否决,再突然从江知与嘴里听说,猛地站起来,双目怒瞪着姜楚英。
“你!你竟敢下毒!”
姜楚英瑟缩了一下。
她知道江知与有概率会讲出来,她依着对江知与的了解,来撒泼打混,试图把江知与带进“自证陷阱”,让他话题偏移。
只要江知与开始解释,说他不是为了谢星珩的前程,今天这场闹剧,就能半程中止。
哪成想,她闹这么一阵,江知与半点影响没受到。
她只是个弱女子。
江承海满身怒意的站在她面前,拳头捏紧,有骨节发出的脆响。
姜楚英还在狡辩:“我、我怎么敢?我怎么可能?大哥,你好好问问他,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你知道的,老三府上的人,都看不上我们,一定是有人挑拨了!”
江承海怒到极点,也失望致极,满目猩红,又有热泪涌出。
他这些年,血雨刀枪间闯荡,养出了两房的毒蛇!
他一手就掐住了姜楚英的脖子,宋明晖劝架的力度随之加大,劝人有种冷漠的残忍。
“海哥,你松开她,别冲动,这房子新修的,她死这里多晦气?”
江承海把姜楚英甩开。
“你说有人挑拨,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衙门。我让小鱼把人证物证送到公堂,你也说说是谁挑拨的!”
姜楚英就近抱着椅子腿,没人拉拽她,也作出了一副仓皇模样。
“我不去!你们一家欺负孤儿寡母!为夺家产,强加罪名!你们嫌我儿子挡了你家哥婿的路,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