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型和实实在在把桥建起来不是一个概念……”
聂广义的手上,拿着一个不锈钢质地的盘子。
是宣适拿来装炸五香的。
他在聂教授的背后听了一会儿。
越听越安静,像是连气息都隐去了。
聂广义手上的不锈钢盘子,在聂天勤说自己【是有做过一个万安桥的模型】的那一秒,化身飞盘,直接掠过聂天勤的头顶,飞到了不知道哪家人的院墙。
而后,随着“哐当”一声巨响,落在了离聂天勤只有不到半米的脚边。
聂天勤吓了一跳,赶紧挂了电话,转头查看是哪家的熊孩子。
很快就发现是他自己家的。
“干什么呢,大头。”聂天勤习惯性地喊了一句。
用的是十几二十年前教育聂广义的语气。
喊的是当时经常用的小名。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聂天勤有些后悔。
他和聂广义的关系,早就不是十几二十年前的父慈子孝。
当着聂广义带来的朋友的面,叫他“大头”,肯定会让事情雪上加霜。
聂广义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头大。
即便是回去翻照片,顶多也就一岁之前,比例稍微有点失衡。
幼儿园的时候,聂天勤骗他说,大头是聪明的意思。
聂广义信以为真。
到了小学,自己到处和别人说,小名叫大头。
从小学二年级开始,一直被同学调侃到毕业。
聂广义刚上初中的时候,就非常反感有人知道他的小名了。
三令五申,绝对不可以在任何公开场合,用这么不合实际的称谓。
从那以后,只能他喊别人大头,谁叫他大头,他就和谁急,聂天勤是唯一的例外。
一直到高考之前,聂广义和聂天勤的父子关系,都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至少比和妈妈的关系,要好上十倍不止。
妈妈在教育这件事情上,一直都很强势。
如果是妈妈强行要改他的志愿,聂广义说不定还能稍微理解一下。
聂广义做梦都想不到,从小到大,什么事都站在他这边,和他像朋友一样相处的爸爸,会做出强行改他志愿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