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睡醒,顾浮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哑。
被子搭在她肩头,从傅砚的角度能看见她修长的脖颈,白皙漂亮的锁骨,以及……
“不早了。”
傅砚转身下楼,留下顾浮一脸迷茫。
不早?
顾浮坐起身看向窗外,这个时辰外头天刚蒙蒙亮,怎么就不早了?
没等顾浮想出个一二三,勤劳的小道童就捧着热水来给顾浮洗漱。
顾浮起床先去穿了外衣,接着洗脸漱口。
小道童就在一旁收拾顾浮昨晚睡过的被褥枕头,等小道童抱着被褥枕头下楼,傅砚才又上来。
之后两人一块吃了早饭,耀眼的华光自东方缓缓显露,驱散黑夜留下的寒。
饭后顾浮问傅砚:“吴家的密报能借来用用吗?”
傅砚专门挑了写有吴怀瑾从李府归家后和父母商议的那一份,递给顾浮。
顾浮看了一遍,感觉刚吃下的早饭在胃里翻涌,恶心得紧。
她啪地一声将密报合上,告诉傅砚一件事:“其实你只要把这个放我爹案头,我爹就不会让昨天的定亲宴如期举行。”
傅砚眼底闪过困惑。
顾启铮为了定亲宴能顺利,连自己的母亲和儿女都能瞒着,又如何会为了这背后的真相让一切功亏一篑?
“怎么跟你说呢。”
顾浮想了想,道:“我爹至今还念着我母亲,宁可劳烦婶婶管家也不愿再娶一个续弦,杨姨娘也是母亲去后,祖母说他房里没人伺候要给他另娶,他才从乐坊带回来搪塞祖母的。祖母拿他没办法,就经常和他念叨,说他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我想,我没有嫡母教导,日后定亲怎么也要受点影响。
“可他却觉得就算没有嫡母,不还有祖母管我吗,所以并不把祖母的话放心上。后来我去北境,是我自己想去,可他似乎觉得这是他的错,因为他一意孤行不肯再娶,我没了嫡母的教导,所以才会变得和别人家姑娘不一样。”
“他怕我会毁在去北境从军这件事上,所以他着急想要让我变得和其他姑娘一样,嫁个好人家,就当过去五年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你也可以当我是偏心他为他说话,可我始终觉得错不全在他,更多的是这个世道。”
“这个女人只能相夫教子,多做一步都是错的世道。”
……
顾浮留宿祁天塔,一夜没回家,顾启铮就在书房里待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