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亲事,他怎么可能同意。
卢慎这种后患,绝对不能留了。
想到这里,他眼里闪过杀意。
慕梓寒回了院子,就去屋子里看慕衍。外面冷,她身上又落了一层的雪。
屋内暖和,雪很快融化成水,慕梓寒脱去厚重的披风,哈了口气,这才入内。
“哥哥。”
慕衍放下刻刀。
他手里有一枚雕了一半的象牙鬼工球。
精美又复杂,内里层层套嵌。
耗费三年,还没完工,也是他平时唯一的消遣。
见慕梓寒嘴里噙着笑,他心里的不安也平了大半。
慕衍招呼她坐近,将怀里的暖手炉送到她膝盖腿上。
“我听说,邵阳公主。”
他停顿片刻,依旧温和。
“也入宫了,她可曾为难你?”
在别人面前,慕梓寒需要伪装。可在慕衍面前,她不会。
她皱皱眉:“嗯。”
“要不是先前不认识,我都要怀疑她在针对我。”
“说话也难听,显得刻薄。”
“哥哥是没瞧见,她今儿在椒房殿,将熹贵妃怼的狗血淋头,那嚣张模样,也不怪别人说她不好相处。”
“熹贵妃气的够呛。皇后娘娘却坐在高位上看着,等闹得厉害时,这才轻飘飘的说几句话,平息了风波。”
慕衍应了一声,他很少和慕梓寒说起皇宫的事,现在却不得不说。
“熹贵妃的母家,显贵煊赫。这也是她在宫里有底气同皇后叫板的资本。”
“而皇后娘娘的母家荣德侯府。”
慕梓寒听到他说。
“在周璟刚出生那一年,老侯爷通敌叛国,被判流放千里,家中女眷送入教坊司为娼妓。许是自知罪孽深重,也许是他不愿让女眷受尽凌辱,在刑部的人来之前,所有人服毒自尽,无一活口。后一把大火将侯府烧了个干净,几百号人,尸身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