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就这样传进了许老六的耳朵里。
许老六是在酒桌上听别人提起的。
他对这样的消息嗤之以鼻。
许老六右手拇指按住一侧鼻孔,一个用力,从另一个鼻孔中喷出一跎鼻屎。
把拇指在衣服上擦了擦,他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不屑地说道:“再大能大到哪儿去?还能跟我比不成?”
桌上的其他人忙不迭地捧着他的臭脚,“那是当然,他赵会彬哪能跟您比?”
这也是许老六看不起赵会彬的原因。
哪次买货他家里不是上百筐地买。到了海边,哪个渔老大不得给他许老六几分面子。
只要他开口,不卖给别人,渔老大也不能不把生虾皮卖给他。
哪里像赵会彬,每次只能买十几二十几筐。
关于他所说的扩大生意规模,许老六压根没放在眼里,他跟妹妹通电话时顺口就说了出去。
许老六没当一回事,许雅丽一听却立马上了心。
她每个月3000多块的工资,丈夫一年也能赚个两万来块,家里就一个孩子,当然不缺钱花。
但这几年眼看着东庙村的虾皮生意越来越红火,她想插手娘家的生意却被嫂子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
她哥许老六虽然在外人面前充老大,但她身为妹妹清楚得很,家里面都是听她嫂子的。
包括去海边买货,买哪家的生虾皮,什么价位买,买多少筐,全部是她嫂子拿主意。
渔老大们当然愿意讨好他了,因为他整个大撒手,啥事儿都不管,经常被人捧着吹嘘几句就找不着北了,大手一挥,虾皮质量不看,价位不听,就决定买了。
因为这事儿,她嫂子没少跟她哥干架。
后来她哥也老实了,再不敢随意在生意的事儿上拿主意,只剩下在酒桌上跟别人吹牛。
她嫂子不同意她家入伙的时候,她哥怂得一批,在她嫂子的瞪视下,只能劝她:“你跟庆礼日子过得多舒服,干嘛要炸虾,这活儿多累。啊,听哥的,回家去吧。”
无奈之下,她的目光只得转向二姐一家。
既然二姐能同意二哥家入伙,怎么就不能同意她家入伙呢?
想区别对待两个兄弟不成?
为了确保成功,她把大哥一家也拉进来了,反正过年的时候大哥也是动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