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尘璧的额角有了一层薄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从车窗那里往上递。
叶可卿的脸颊像春日的花一样,染上粉红,灿烂绽放。
她从窗户探手去接,与少年温热的手指擦过,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一时忘了言语,只笑着看他。
他亦看她,眼里是叶可卿从未看到过的认真。
好似要把她烙印进心底,滚烫炙热。
“山高水长,记得回来。”
“嗯。”叶可卿乖巧点头。
少年人之间的情谊,向来不加掩饰,一便是一,二便是二。
马车渐行渐远。
叶可卿打开油纸包。
里面是三块三角形的桂花糕,温热软糯,上面缀着桂花,升腾的热气带着扑鼻而来的桂花香。
那日,她想吃,他没让。
叶可卿对着桂花糕嘟囔道:“怎么?现在知道讨好我了?”
马车驶出了城,跑了一个白天。
叶可卿伤刚好不久,还需要多休息。
几个人进客栈休息一晚。
小二上了菜,孙娘子却背过身抹起了眼泪。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孙老爷问。
孙娘子捏着绣满杏花的帕子,挥了挥,没事没事,“来,卿卿路上可有饿着,多吃点。”
孙老爷环顾一圈,“是这儿啊。当年我们带女儿也是回老家,最后吃的一顿团圆饭便在这儿。”
如今物是人非,触景伤怀。
苏娘子踩他一脚,“别提不吉利的,我们现在一家三口,往后其乐融融。”孙老爷点头应是,却是放下了筷子,端起了酒盏。
孙娘子只一个劲给叶可卿挑菜,再也没动碗里的饭菜。
叶可卿扬起脸,沐浴四月的风,微凉中夹着暖意。
“孙大叔,孙大娘,她多大了?叫什么?”
孙大叔看了看日头,满是回忆道:“我们的女儿单名一个莺字,从小就像她娘,爱唱曲儿,若是还活着,该有十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