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并未立马收下,而是看着齐登的背影半晌,衡量片刻后,郑重谢过叶年裕。
“那舍妹便与你们同行,互相有个照应。”
叶年裕笑眯眯应下。
青阳尘璧斟酌后,又道:“将来在下若是高中,定让叶家改头换面。”
叶年裕并未将这句承诺放在心上,只挥挥手,叫他“快去吧”。
青阳尘璧转身离开。
叶可卿在他的身影要消失之前,大喊一句:“青阳,等我回来。”
青阳尘璧顿了顿脚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夕阳半倚,像一张红彤彤的大烧饼被山寨遮了一角。
“想吃烧饼了,肉馅的。”叶可卿抬头看了半晌,扶着爷爷在官道上走。
“吃什么烧饼,我们吃烤鱼。”叶年裕抖了抖袖子,指了个方向,“往那条路走。”
叶可卿欢喜地冲到前面,浑身有劲。
齐登揣着袖子,一脸委屈道,“老爷现在倒是清闲自在了。”
“没事,雄关漫道从头越,当初我们怎么打的江山,大不了再打一次,也算是积累经验嘛,说不定经此一难,家里那个不成器的玩意儿能有些长进。”
奢望醉生梦死的叶天光能醒悟,叶年裕也只是说说,没有当真。
齐登还是有些难受,叹息道:“若是我没能救到老爷,叶家没救了,倒还好说,现在明明还有希望能赶上,马却没了。”
“没人家把土匪调走,你能救到我?”
齐登哑然,没了声。
“你看若是他没来,土匪只会抓着我去领钱,能领到钱,杀我灭口,没领到钱,杀我泄愤,他一来便救了我,看来是我的造化。”
齐登继续没吭声,但到底是被说服了。
叶可卿在前头高声大喊:“快来,真的有溪。”
齐登挽了挽袖子,又把衣袍别起,“好多年没和老爷一起抓鱼了,上一次还是叫老爷‘少爷’的时候,今儿难得有机会。”
“走,看谁的鱼大。”叶年裕捡了几根树杈,挽起袖子跟在后边,丝毫不顾及之前将脚给扭伤了。
他们是从小的主仆,好多年都过来了。两个人一时成了三十多岁的老顽童,脸上的笑容冒得老高。
……